第九回 谁乱了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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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悌素方也觉和当,且不说天桓山地处偏远,又离素节疆良近,凡事也好照应商量,所以几人匆忙之余先行离开,由侨仓一人只身返回雷泽,大义凌然赴约。

     洛栖见到了爹娘,总算是心头一块大石落下,昏昏然的靠在娘亲肩头便自睡了过去,一路由素方载着三人,朝着天桓山飞去。

     她醒来时候已经月上半空,但见爹娘是毫不避讳的将那条大黑蛇放在自己身旁,也不怕自己翻个身给压坏了。

     甫一看去,他正疲惫不堪的歇息着,也没有因为自己微一动静而有所反应,想来这回真是伤的太重了,不觉柔情万千,思绪飘渺。

     这番劫难,也让她升起了一个新的疑问。

     我是谁……? 真的是这凤族小老九,那青帝伏羲心心念念的凤锦又是谁? 她侧身看向蜷在一起的黑蛇,只觉可爱至极,看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大抵也是第一遭,居然也让自己升起了怜惜的感觉。

     青帝伏羲。

    那可是万年前上古时代最伟大的神,如今却与自己处在一堆,怎么想都觉着很不可思议。

    但若说他不是,她也绝不肯信。

    他的法器是那柄神器八卦镜,缘何他与炎帝伊耆交好,又缘何法力通天,却被天帝排挤,都很能理解了。

     只是这样的人,会成如今这般,听闻也与那位已经逝去很久的凤锦有关。

     洛栖虽不爱读书,但甚爱看野史。

     曾经她噫吁戏很久这对苦命鸳鸯:青帝伏羲玄女凤锦。

     而今落到自己头上,她苦思冥想,也知晓雷泽之中灵光乍现,分明是有另一个灵魂在体内喧嚣欲出,便是那个可怜的女人凤锦吧。

    若自己是凤锦的转世,那重渊如此待自己,便也有所解答了。

    只是她忽然很苦恼,捧着自己脑袋想,到底自己如今对重渊的款款深情,有几分是自己的,又有几分是来自凤锦的。

     可如今自己与凤锦相差这般大,他当真还能喜爱自己么?好些问题也想不明白,只恼的自己云山雾隐,只好作罢。

     看了看天外,不知爹娘现在哪里,为何也不来瞧瞧自己。

     刚想动弹,却忽然一道霹雳雷击般的疼痛,直窜顶心,以至于她再也躺不住,忙慌翻了个身,趴伏于重渊那竹床之上。

    背部受了十几下雷刑,还是疼的要命,她龇牙咧嘴的哼了声,也不敢多说话,脑子里继续胡思乱想。

     先放去她与重渊的干系不说,只是这日后难道便是要隐居山林的命途么?自己已经在天下人面前放出原身来,如今想不躲都不成,虽则重渊替自己挡了三百雷刑,谁知道天帝轩辕还会不会找自己麻烦。

     她看野史看的多,并不代表就了解凤锦与黄帝的干系。

    所以又是头疼欲裂,砰砰在床上砸了两下,只好先消停下来,睡个春秋大梦不再多想。

     自己这一团糟,也没时间去瞧瞧相访,当真凉薄。

     门外传来一声温柔的男人说话声音,“您二位放心吧,月华上神用了凤还巢后,只是陷入昏迷当中,但大碍已经没有了。

    ” 是疆良爹爹!洛栖欣喜异常,想要起身却又疼的倒了回去,看着疆良素节、桑悌素方四人迈了进来。

     洛栖甜甜的喊着四人名字,让几人都颇感欣慰。

    桑悌当先过来,“你怎么这么个怪姿势?” “娘亲啊,女儿可是背部着了伤的啊,你欺负我睡死过去了,居然也不看看是哪里有伤疤呐。

    ”洛栖张着小嘴,喋喋不休的抗议。

     素方心疼的上前,又是查探又是抚额,见无甚大碍才放下心来,笑道,“你娘亲这是有了女婿便欢喜,从回到天桓山只顾着让疆良替月华上神疗伤,把你给搁在这里,这不刚有空来瞧瞧你。

    ” “娘亲哟,人家也遭了十几下雷刑呢。

    ”洛栖不依不饶的吃着醋。

     桑悌果真十分彪悍,上前就扣了洛栖一爆栗,“月华上神为了你可是受了二百余下,至今没醒,娘不也是怕要是不将他伤情稳定后,凭空没了个女婿,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 “矣!娘亲你太偏心了。

    ”洛栖看向房中四人,好奇的问:“爹娘现在住在哪里?” “喔。

    我与你爹爹占了你素节爹爹的房间,他自然是……” 洛栖才嬉皮笑脸的回答道,“我知道了,是与疆良爹爹凑合了。

    ” 半晌没说话的素节“咳”了声,以示威严。

    谁料洛栖毫不理会这等威胁,笑的满床打滚花枝乱颤,结果疼的自己诶哟了半晌,才颇为开心的问:“娘亲呀,女儿今次表现好嘛?” 像个追寻蜜糖的孩子,大约这一生她都活的窝窝囊囊的,只此一回,也算扬眉吐气的很。

    素方桑悌又如何能怪她,见她那模样,怜惜顿起。

     “好、太好了!”桑悌称赞,“不愧是我凤族女儿,你与侨仓不愧是我最疼爱的孩子。

    只可惜……” 似乎是想到了杜泽,桑悌眸子一暗,洛栖忙问可惜什么,却被她挡了回去,拖着疆良到洛栖旁边,替她瞧病。

     疆良上前,倒是探脉看舌无一不像个非常正经的大夫,转头他就与桑悌笑说:“伤口我便不看了,以免太过唐突,好歹也喊我声疆良爹爹。

    不过栖栖这身子骨的确是好,内伤未愈,外伤又增,却不过是睡了一夜,就生龙活虎。

    ” “自然,要不怎么是我的女儿呢?” 疆良笑了声,从袖中掏出两个精致药瓶,落于桑悌手中。

    眨着眼睛促狭的说:“在月华上神还未醒的时候,就分头由你与素方上药,待他醒了,这药便可以让他们自己来。

    ” 洛栖“轰”的一下红了脸。

    脑中又是胡思乱想了。

    重渊替自己上药,她替重渊上药。

    画面太旖旎,有些内火中烧。

     大约有个十日,重渊都是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时而睁开那双眼睛,拿蛇信子温柔撒娇的在洛栖腕上舔了舔,便又自睡了过去。

    洛栖则自从上药后,一直处于比较焦躁的状态,想她这分外好动的性情,却要每日躺在床上,可谓是无趣极了。

     也不知道每日爹娘都在做些什么,只觉他们每日来替二人上好药,便匆匆忙忙走了。

    口中问了,却也说难得来一趟北极天桓山,自然是要多游玩游玩。

     依着桑悌娘亲的性格,倒是极为符合的。

    只是一向宠爱洛栖的素方,也跟着不见人影,提足了她的胃口。

     所以无聊时候她也只能睡觉,这日醒来,又是月上梢头时分,娘亲来了趟替她擦完身子抹完脸,说了几句体己的话便自离去,留着她一人对着窗外月亮发怔。

     实在没有意思,只好拿着重渊的蛇身子玩耍,用着右手在那身上轻轻滑过,并非似一般蛇类那般软滑,而是似那日应龙体态的鳞甲,坚硬的很,头顶还有两个小角,怎么瞧也觉可爱。

    上手轻轻戳了戳那角,反倒是软软糯糯,一戳就陷下。

     玩心大起,人生太寂寥,她简直折腾的不亦乐乎。

     忽然,只感觉到手腕处被一对利牙咬住,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只看那双灼灼有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觉哀嚎着,“疼……疼……疼……” 三声渐歇,她委屈的越来越软,好容易他松开了牙,洛栖挣扎着跪起,摸着手腕处四个红印,自言自语着:“真下狠手啊。

    不过就是摸了下角吗?至于这么生气嘛?” 还未落音,忽然一阵力量掀起,将她按在了床上,背部眼瞧着就要触及到冰凉的竹床,她未及尖叫,便被一个大掌捞在了怀里。

     洛栖定睛一看,这不是重渊是谁。

    虽不那么精神奕奕,但好歹也算一觉初醒,颇有床气。

    看着那眉心间隐隐的怒气,洛栖有些害怕,也不着意对方现在是何等虚弱,更不着意对方如今是一身赤裸,结结巴巴的解释着:“我……我在给你抹药。

    ” “药呢?”重渊挑眉,一脸的冷峻。

     或许是眉骨处受了伤,一道浅色伤痕使得他的面相不如往常亲近,一时间倒是让洛栖没回过神。

    想起来时,便顺手抄起一旁竹凳上的放着的药,笑眯眯的说:“娘亲说了,敷药之前需先按揉一番,让体血循环,从而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

    ” 重渊也不瞧那药,抓住她的手训了句,“以后别随意摸。

    ” 咦?怎么醒过来变了一个人?一句话说的洛栖五雷轰顶。

     那个千依百顺的重渊,那个雷泽之中替我承雷的男人,怎么这般冷漠?难道他……这一场大伤,想起了什么事情,觉着我与凤锦差池太大,所以……? 心陡地一凉,只怔怔的瞧着重渊,委屈的撇了撇嘴,“我……我晓得了。

    ” 一时忘语,却忽然意识到,此刻他再不是那条别别扭扭的黑蛇,已然可以变幻成人。

    立刻又陷入了对方活转回来的喜悦当中,情绪如此多变怕只能是这心里真的装住了眼前这个青帝伏羲。

     她笑完忽然僵住,只因为对方凝神望着自己,面无表情,毫无动静。

    若做了以往的重渊,怕不是嬉笑着凑来倒贴,便是努力的寻觅一切机缘大吃豆腐。

     沉静下来,对视半晌。

    疑惑万千,却又不敢多问。

    只怕自己好容易鼓起的勇气会瞬间消弭,此时的气氛大约是一根针落地,亦是能听清声响。

    只有二人的呼吸声,清晰逼人。

    洛栖动了动脚,心道此人还真是沉,压着自己也不嫌累。

     这一微微动作,才捕捉到重渊眼中,深深隐藏在内的笑意,渐渐酝酿而出,不觉傻愣住,随后拼命的捶打着重渊的胸膛,“你吓我吓唬我!” 重渊忍住唇边溢出的笑意,捉住她的手笑说:“教训你一下,不知道龙之逆鳞不可触么?” 龙?重渊不是条黑蛇么? 呆了下,她呐呐的问:“你……你不是条蛇么?” 旋即她便反应过来,青帝伏羲这最上古的神袛,蛇也是龙,龙也是蛇,如此说来,即便是龙,也生的远不如应龙威风呀! 仿若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重渊刮了下她的鼻子,“当真放出原身,恐怕你是受不住的。

    ” 洛栖闭上眼睛想了想,心领神会般,脑海中居然浮现出一幅旷古的画面。

    黄山漫天,世间阴霾,半片天空也被个巨大的身躯所掩埋,不觉吓的一个激灵,再定睛看眼前重渊时候,还有些心神不定。

     太大了!太大了!太……大……了……眼睛渐渐移到他赤裸的身子上,顿时红晕满面,结结巴巴的说:“你先把衣服穿上。

    ” 重渊眯眼挑眉,“不是要抹药么?” “唔!”一口气被自己噎了回去,她刚想说话,就听外头传来娘亲爽朗的笑声,不觉立刻将重渊推到自己身下,用那不太结实的身板挡住后大喊了声,“娘亲别进来!” “咦,怎么了?”桑悌显然很奇怪,往日她一来,洛栖每日都只埋怨自己陪着太少,殊不知这些日子与素节几人商议着下一步如何走,别的不说,至少要为洛栖重渊寻到个安全的栖身之所。

    毕竟这里更非桑悌素方所能长久居处。

     “没怎样!就是……就是重渊醒了,但不适宜见人!” 她话一说完,就再次红了脸,翻身埋在重渊胸口,只觉十分羞涩。

     桑悌发出一阵会意的笑,不坏好心的扣了扣门,听着里头忽然传来一声尖叫,这下笑的更加欢畅,然后朗声说道:“女儿,该抹药了。

    让重渊替你处理下吧。

    ” 面面相觑,这回轮到洛栖瞬间离开重渊的身体,却在下一刻便被抓了回来。

    他笑意盎然,抢过那瓶药,“该抹药了哦。

    ” 洛栖手忙脚乱,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看……就不用了吧。

    ” “怕什么?” “我是觉着你身体将好,不太忍心让你劳动。

    ” 重渊停了停,忽然凑到她的耳畔轻轻一舔,就着那软软的耳廓内呼了口气,才轻声道,“怎么会,为夫人服务,委实应该。

    ” 洛栖的脑子“轰”的一声,如烟花绽放,瞬时萎靡不振,浑身瘫软。

    整个人被翻了个身,下一刹那便被揭开了上衣,露出光裸的背部。

     索性逃不过这关,就让他得偿所愿了吧。

    不就是抹个药么? 洛栖扣在竹床上,自言自语,“流氓,衣裳都不穿,流氓,就知道欺负我。

    ” 重渊细细的瞧着伤痕累累的背部,在桑悌的照料下,伤疤已然见退,露出粉红色的浅淡细纹,若非有这些纵横的伤处,这身肌肤,当如缎般光洁丝滑,如今倒是弄的与前世那么狼狈,让他微微心疼。

     一掌在她的背部滑过,就感觉她的上身轻轻一颤,似乎想要抬起,却又在他的按压下软了回去,紧张的问道,“不是要抹药的么?” 重渊挑眉一笑,“敷药之前需先按揉一番,让体血循环,从而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

    难道不是么?” 洛栖哑然,哼哼唧唧了半天,终于沉默了下去,任此人在背上自己肆虐,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生受了。

    不过背部被按的很是舒服,总归与他早已纠缠不清,人前也占尽风光,不若乖乖就范,比较讨巧。

     心安理得下,她索性摊平了身子,如一头待宰的羔羊,只差没主动送入口,不多时就被按的软绵无力,半闭双眸。

     竹影婆娑,月影摇晃,风声飒飒,屋内屋外,皆是一片,良辰美景。

     桑悌坐在素方旁,端起一杯疆良新泡好的茶,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女儿长大了呀……” 重渊停手,再俯下身子时候,已经是声音暗哑,唤了声她的名字。

     洛栖正是昏昏欲睡之时,背部豁然一凉,不觉轻声叫唤了出来,耳旁却不知怎地,重渊喊着自己的名字,却又好似在喊阿锦。

     心中微微一动,也不待他替自己抹完药,便自转身与其面对面。

     你究竟爱的人,是那个凤锦,还是如今躺在你面前的她的后世。

    为何,竟连自己的前生,也要让她醋了三分。

    或者,正是因为自己远远不如凤锦,才教她心中是有缺憾的,以至于每当想起重渊爱凤锦爱的如此,自己却给不了他要的那一切,只觉心凉。

     自己终究成不了他要的阿锦。

     “在想什么?” 眼光再度落在他的身上,周身似乎就没块好皮,纵横累累深可见骨的伤痕,一道接续着一道,若非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每看一次都心悸一回。

    若真个把剩余的雷刑受了,怕真的是化骨见水,没了人样。

     伸手抚上他那清俊依旧的脸上,那道浅浅伤疤,不由心疼。

    若非自己,他何故如此。

    若非自己,他本不需这般艰辛。

    连忙摇头,洛栖主动上前环住重渊的脖子,凑上唇去。

    舌尖相触的刹那,便自一震,赤红上脸。

     无奈情已动,覆水难收。

     重渊本是寡淡之人,于情事上更是不会强求,只是有些诧异于身下人如今的主动态势,也是欣喜异常。

     抱住她的上身便搂入怀中,另一手则是掀开罗裙,轻轻揭开覆在嫩白大腿上,画着圈儿的爱抚着。

    不多时,就弄的洛栖眼泛水光,情难自禁。

    连连低喘,不能自已去捉那只在自己身上点燃数处火焰的手。

     但凡她伸到腿处,那只修长的手却又覆在了自己的胸处用力的揉捏,时而伸舌轻舔,时而用牙轻噬着,好容易挣扎着喘息着将手挪至胸处想要推却那恼人的感觉,却又万分不舍,最后只好捏着拳头,反复在重渊背部捶打着。

     耳鬓厮磨,情话绵绵,时而是天上的月华瀑地,时而是竹屋顶上梁檐幽深见底,时而又是青丝缠绕汗湿夹背的刻骨悸动,一时不知天地何在,一时不记前尘往事,徒有一人,从遥远云端,青衫流风,笑意盎然。

     重渊……重渊……激动时候,穿过长发,感受那实实在在的存在,口中无意识的呓语着,浑身上下已是被重渊逗弄的软绵若水。

     忽然,重渊停住不动。

     她好奇的睁开眼,瞧着眼下二人架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忽然三度面泛红潮自言自语着:“当真是上古神,天赋异禀……” 重渊失笑,这一笑却赫然栽倒在她的身上,教她担惊受怕的喊了声:“重渊、重渊?” 努力的推开重渊,跪在他旁边,上手附在他鼻息下,感觉气息平稳,显然又入了沉睡当中。

    不觉狠狠打了下他的胸膛,骂道:“可恶,果然是坏人。

    ” 虽则能理解他重伤初愈,定是没太多气力坚持良久,只是将自己惹的春华绽放,却兀自沉睡过去,又有些气闷不堪。

    大抵想要再惹恼对方似的埋在他发间寻找着逆鳞所在,结果也未见起色,其依然是睡的憨实。

     洛栖非常生气,只好下床寻了个薄被,翻身进去,口中念念有词,“待你醒了一定要好好修理你。

    ” 忽然,臀部被大掌狠狠拍了下,重渊呢喃道:“别闹,你这个褪了色的小母鸡。

    ” 面上五色俱陈,最后化作极度痛恨的表情,洛栖只差没上去咬住那人的脖子,偏又怕他真的是累到极致,打量到他周身伤处,还未痊愈,没几块好皮肤,不由又泄了气去,挨着对方龇牙咧嘴。

     脑中反复游荡着那句话:你这个褪了色的小母鸡。

     好狠毒啊!原来其实他心里一直这么想的吧。

    她转了个身,背对重渊,哀哀凄凄的表情有几分可怜,目光触及桌上放着的一张长琴,脑中便浮现了当年师傅所说:有凤来仪,三生有幸。

     差别!所遇非人!你这个变小了的蛇。

    想想犹不解恨,转头一口咬住,在他的肩头烙下深深的牙印,才喘了口气,抱住对方,喜笑颜开。

     重渊醒转时候,已是几日光景过去。

    他睁开眼时候,便看洛栖正拾着块干净的布擦着桌椅,不觉莞尔一笑。

     守了如此长的时间,终于看见了希望。

    他心情极好,翻了个身撑着头继续欣赏眼前一幕。

     洛栖,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知晓自己等到了。

    那张颜貌失了艳丽无双的锐气,却还似只在自己身边娇憨的阿锦,独坐墙头,任揉碎了的金桂落了满身,分外明媚。

    背着长琴的小洛栖眉眼依旧,只是稚气未脱,明眸流转间,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勾去了重渊所有的心魂。

     大概真的是一种执念,撑得百年。

     估算了下时间,重渊觉着老天待己不薄,好歹没让自己蹲在天桓山守着片片黄沙成一座望夫石。

     洛栖大概是觉着与以往不同,总感觉背后炽烈的很,下意识转身,才看重渊正以美人卧榻的姿势,含笑瞅着自己,不觉欢呼雀跃的扔开手中的白巾扑了过来。

     “你醒啦?” “嗯。

    ”重渊勾了勾手,让她近了些。

     以为他是有什么事要与自己说,洛栖好奇的睁大眼睛,凑了过去,却被立刻攫住双唇,淹没在一片深深的海洋当中,几欲溺水,被吻得喘不过气。

     待得反应过来时候,已经是燥红满面,嘟囔着:“幸好我爹娘不在。

    ” 话刚落音,就听见身后掌声连连,错过身就看桑悌素方很是欣慰的彼此看了一眼。

    素方只差没泪流满面的抱着桑悌说:“女儿真的有人要了。

    ” 桑悌也颇为感动的抚胸长叹,“百余年来的心病啊……这个嫁不出去的闺女,我们功劳不浅,堪称此生神来一笔!” 洛栖额角青筋直冒,故作淡定的哼哧了一句,“我说夫君,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 重渊大笑一声,拍着她的背,“小娘子,快服侍为夫起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