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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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陆文瑾此次出行只带了几个会武的随从,锦衣卫又要护卫长公主安危。

     要从几百上千名女子中找到季明瑶又谈何容易,他怎么也没想到季明瑶就藏在床底,还见识了活的春/宫图。

     等到陆文瑾离开,季明瑶才从床底下钻出来,一声不吭地往外走去。

     裴若初在身后唤了她好几次,她似未听见。

     他担心季明瑶受了刺激,担心她会出事,便一直跟着。

     “别跟着我。

    ” 季明瑶气恼裴若初突然亲她,更气恼自己放纵沉迷,还生出了想背着陆文瑾找男人的念头。

     她气他,更气自己。

     裴若初越是跟着她,她走的越快。

     裴若初以为她还在误会是他将她引来禅房,故意撞见陆文瑾和他人苟且。

     他边追边着急解释:“我只是刚好知道这间禅房,便将你带来此处休息。

    并非故意将你引来此撞见陆文瑾同他人幽会,还……” 一时情难自抑,情不自禁亲她。

     后面的话裴若初怕她生气,没敢说。

     但季明瑶更生气了,“好了,你别说了,也别跟着我!” 她知裴若初出现在白马寺肯定另有所图,但具体是什么,她不想猜,也懒得再理会了。

     眼见着季明瑶要去的方向是一面湖。

     此时夜已深,四周漆黑一片,只剩雪地透出淡淡银光,结冰的湖水像是一面绽着冷光的大镜子。

     裴若初在白马寺生活了十年,对寺院中的所有院落和禅房都十分熟悉,他担心季明瑶受刺激会想不开投湖。

     “好。

    我不跟着你,你小心些,雪天路滑,当心跌入湖中。

    ” 话音未落。

     “啊——” 季明瑶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滑倒,跌入湖中。

     寒冬腊月的湖水冰冷刺骨。

     冰冷湖水直往口鼻里灌,四肢冻得僵硬麻木,湖水像利刃一寸寸割着肌肤,又冷又疼。

     她身上的薄袄浸了水也越来越沉。

     那一刻,绝望和无助一股脑涌上心头,季明瑶心想活着太累了,倒不如死了轻松自在。

     她不必为了多省一文钱去精打细算,不必绞尽脑汁应付陆文瑾的纠缠。

     也不必理会裴若初的利用和算计。

     可呛水沉湖的那一刻,心底燃起了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

     她不想死。

     她还没找到兄长,没能送母亲和阿弟离开,她要重开锦绣坊,她要博览群书,将当初落下的学业都补回来,她要游历山河,要肆意洒脱真正为自己活一次。

     原来濒死之际会有如此多的渴望。

     即便日子过得再苦,亦有诸多不舍。

     但衣袄浸湿,似有千斤重,她拼命地往上游,四肢冻得失去了知觉,僵硬麻木,她越是挣扎便越往下坠。

     直到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