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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盒盖内侧标记的地址,片刻后小声地问:“在伊萨卡?” “嗯,”关铭健搂住她的腰,低头抵上她的额头,“提前备好,等你去读书可以住的舒服一些。

    ” 他望进她湿润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之前加州的公寓是以我的名义租的。

    但这栋房子——从土地到每一扇窗,都属于你。

    你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去,去多久。

    无论你怎么选,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 “生日快乐,这位勇敢坚强的小姐。

    ” “希望你早点拿到offer,希望你理想实现,希望你会认为人生很值得。

    ” --- 鄢以衡的指尖深深陷进真皮扶手,他死死盯着对面大屏上的慈善报道——鄢琦身着珍珠白套装微笑的照片旁,“青年慈善家”、“跨界先锋”的烫金标题在霓虹灯牌映照下格外刺眼。

    他比谁都清楚,这背后精准的舆论操盘必然出自那个男人的手笔。

     维港的夜色被霓虹灯牌割裂成碎片,整个香港正处在回归前的焦灼中,满街行人有的期待于此,有的却消极悲观,可此刻他的世界却先一步分崩离析。

     今天是他这位“好姐姐”的生日,连鄢鼎破天荒地主动向周芙伶问起她的近况。

    借着电磁干扰的杂音,他迂回探问那个“逆女”的近况。

    电话漏出的只言片语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膜。

     他在东南亚布的局正在崩塌,泰国央行外汇储备即将见底,放弃固定汇率制的风声已经透过m行的渠道传来。

    他的曼谷地产项目账面价值蒸发过半,债务滚雪球一般疯狂变大,而与蒋丞合伙的sz市科技园投资计划,因资金链断裂彻底停摆。

     父亲的书房里,雪茄灰烬与撕碎的报表散落满地。

    券商集体倒戈,券商接连下调评级,他们不停地抛售优质资产,连传承三代的航运股份都摆上货架。

    绝境中,那个从来不可一世的父亲,竟默许将大西洋航道的运河权益抵押给周芙伶,换取周家短暂的输血。

     每一步都精准踩进对手的算计,他猛地挥拳砸向墙上那幅象征家族航运辉煌的油画。

    玻璃轰然爆裂,尖锐的碎片扎进皮肉,鲜血顺着西柚木地板缝隙蜿蜒流淌。

     可他感觉不到疼。

     同样是私生子,有人步步高升,有人却如丧家之犬,苟且偷生。

    他忽然笑了起来,盯着一旁鄢鼎的名片审视着,眼里满是疯狂。

     对啊,鄢鼎又何尝当他是自己的宝贝孩子。

    从头到尾,他不过是父亲和周家角逐的工具,周家扶持鄢琦,鄢鼎就扶持他。

     鄢鼎此刻要的是生存,所以他可以像周家和关铭健弯腰服软,可他要的是什么?他要的是赢,如果赢不了,那这张牌桌上,也不允许产生其他赢家。

     哪怕将鄢氏基金的大厦亲手炸毁,他也要做。

     是天地对他不公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