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之结婚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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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的脸色从最初的不可置信转向隐忍不发,小心翼翼地观察起关越的表情,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 “啧。

    ”关越轻轻挡开关裕的手,略显生硬地别过脸去,目光飘向隔壁场地正在捡球的志愿者。

    他清了清嗓子:“那天手胶没缠好。

    ” “该不会是因为大冒险抽到要陪我练球,心里紧张了吧?”江颐微微眯起眼睛,指尖轻点下巴,“要是这次我再赢了你,是不是就证明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找校队的朋友当陪练了?” “哪个朋友?” 关越骤然收回视线,眼神淡淡地落到她肩头,又掠过跟在她身后的叁两好友,唇角不自觉下压。

    他低头调整着拍线,莫名补了一句,声音仿佛闷在胸腔里,“随你找谁,赢了我再说。

    ” 话音刚落,他已转身大步走向对面半场,鞋底在塑胶场地上踩出利落的声响。

    站稳在底线后,他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由她先发球。

     “保重吧,”关裕几个大步退出场地,临走前同情地拍了拍江颐的肩膀,无奈地摊手,“我哥最近也有点更年期,难伺候的很。

    ” 江颐望着对面严阵以待的模样,唇角悄悄扬起狡黠的弯度。

    她轻轻抛起网球,在拍弦震动的清响中,一记精准的高速发球直扑底线。

     傲娇怪。

     这个称呼从鄢琦阿姨的聊天框里跳出来时,江颐对着手机笑出了声。

    此刻望着球场对面那个故作镇定的身影,只觉得再没有更贴切的形容。

     刚认识时,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即便对她充满好奇,也总是表情管理得一丝不苟。

    要不是鄢琦阿姨说,他一直珍藏自己送的向日葵马克杯,就连杯沿那道小缺口都被细心修补过,她差点真的以为他讨厌自己的靠近。

     直到上月关裕生日派对,她才窥见端倪。

     市郊小庄园的夏日派对上,她准备的礼物还没递出,就被关越截了过去。

    少年盯着她手绘的星空贺卡,脸色瞬间沉得像被烈日晒化的柏油路,独自抱着手臂坐在玫瑰丛旁,连关裕来切蛋糕都没挪窝。

     鄢琦那时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她意识到时,回头正对上他来不及移开的视线——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明明在意得要命,却偏要装作若无其事。

     江颐轻轻抛起网球,在拍弦震动的清响中勾起唇角。

    有人既要等她成年——即便还有两个月,又要对她身边的人严防死守,还要维护面子上的“翩翩风度”。

     臭毛病,得治。

     鄢琦阿姨在电话里说得对:“感情里最怕心口不一。

    总要有人掀开那层得体的外壳,让真心透透气。

    ” 球拍划破热浪,她望着对面那个连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