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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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局。

     她喜欢这种命运的视角,她自己也感同身受。

    与她学法极其相关。

    看似从正确到错误,背后却有客观规律和真理会导致结果的必然。

    这也更像《红楼梦》的因果观。

     写书的过程中我久违地看了书。

    最有帮助的两本是荣格的《自我和无意识》以及黑塞的《悉达多》。

    其实我是走投无路,因为一直无法处理人和书、书和市场、创作世界和世俗的关系。

     伍桐的选择是在我价值认知潜移默化的改变中慢慢形成的。

     悉达多是男人,男人往往会对儿子(而不是伴侣)产生女性在小说里常描绘很好的爱(当然会增加权力关系)。

    悉达多有儿子之后,意识到“爱是一道伤口”,而“谁也不触碰伤口”。

     后期里对伍桐视角的描写比较少,但她其实非常理解爱是一道伤口。

    很多时候她自己不敢去碰,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这道伤口会结痂愈合,但一直有一道很浅的痕迹。

     我认为每个角色都还是平凡的人而不是神,她的痕迹到最后也没有消失。

     她选择什么路,最后也没有定论,当然每个人认知会不一样。

    但我写完结局,发现让她只走一条路的必然逻辑是不存在的。

    1v1也可能转化成all,all也可能随时选择一个或多个。

     我想这是《悉达多》里所说,真的反面同样真实。

     后来我听王德峰老师的《金刚经》课,他说其实黑暗和光明如生与死,是代谢,而不是相互对立的两个状态。

    对于伍桐来说,选择也是一样的。

     当医院的护士说“谈恋爱就是为了开心”的一刻,她回到了世界中,从大家的日常里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她以很重的生命,变成了轻盈的羽毛。

    重在历史和未来,轻在此刻。

     悉达多后来体悟到:“在最深的禅定中存在这种可能:时间被终结,人视过往、当下和未来的生活为同时。

    这时,一切皆为善、圆满和梵天。

    因此在我看来,世界存在的一切皆好。

    在我看来,死如同生,罪孽犹如神圣,聪明等同愚蠢……我不在将这个世界与我所期待的,塑造的圆满世界比较,而是接受这个世界,爱它,属于它。

    ” 我对写作的观念,自我和世界的观念,也就这样和书与角色慢慢合一了。

     这本书其实过分的理论化,未来也许再也不会如此了。

    它的败笔反会成就它在我世界里的唯一性。

    一切都只有一次,这是为什么当下如此重要。

     我从七八年前起脑子里就一直有一个心理医生的角色。

     还没写到出国线时,我和朋友去书店,我抽盲盒书,刚好拿到的是关于抑郁症的历史。

    书里写到早期很多英雄会得抑郁症,人们会把得抑郁症看做是上天的使命,证明这个人独一无二。

     他们还认为女性得爱情抑郁症的几率高很多,因为会分泌出某种激素。

     激素会有冷热干湿,这个和西方古典占星学的一些理论是一样的。

    甚至很像我们背景里的阴阳五行。

    比如水相星座是冷和湿,冷会凝聚和冰冻事物,很难向外扩张,湿的渗透力蔓延力很强,且润物细无声。

    用来理解水相星座的特质。

     那时候对抑郁症的理解更物质和功能化。

    后面有了科学,再后面不擅长催眠术的弗洛伊德启用了精神分析。

     我对心理学也不太了解,写第一次伍桐和周焘的对话主要还是凭借经验。

     真正读到催眠,是在《自我和无意识》荣格提及老师弗洛伊德的同事,也就是现代催眠之父艾瑞克森给一位女性做治疗,他探究出她“恋父”的特征。

     弗洛伊德看见了人除了意识之外,还有无意识存在。

    我们从前常说做梦是潜意识发挥作用,它的源头是无意识。

    并且他提取一切心理因子的源头都来源于“力比多”,也就是性本能的能量。

     整个心理结构大概是:意识——潜意识——无意识。

     这个跟弗洛伊德创造的人格结构:超我——自我——本我,也可以做一定的对照。

     在不同的权力关系,比如男女、阶级也可以做类似的对照:父——母——子;圣父——圣灵——圣子;国王——贵族——平民。

     荣格说明意识和无意识是平级的,所以无意识是我们无法通过理智分析和判断的。

    但是会转换成梦逐渐让我们知道,或者其它方式,这个时候它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