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他同她这般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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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成帝不得已将她关押昭狱,召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堂会审。

     此案审了数日,证人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跳出来,纷纷声称曾在案发现场见过她,大臣们的奏折每日成堆的送入内阁,恳请成帝早日圣裁,以慰民心。

     成帝迫于形势无奈定罪,将她游街示众,驱逐出京,勉强平息民愤保住她一命。

    可等她被押松至西潼关时,双腿面临残废的可能、几乎要压垮她的罪名、传遍边关的流言蜚语,使得心灰意冷的她一心想要求死。

     然而顾岺尘圣手神医,几度让她求死不能,以至于她把积攒的所有戾气都发泄给了这个人。

    他分明见过她最崩溃、最不堪的一面,却于世俗之见中未曾偏看过她。

     边关几年的相处,足以让她了解、喜欢上顾岺尘,也让那时踯躅挣扎的她望而却步。

     入夜渐深,案几上的油灯发出细微的爆响。

     戚笈卿动了动,睁开眼,原来她不知何时趴在榻上睡着了,好在背上盖着一层薄被,足以御寒。

     灯案的方向传来细微的翻页声,她转动眸子,朝那里看过去。

     顾岺尘换了一身松散灰袍,坐于案前翻阅医书,生人勿近的疏离面庞映照在晕黄的油灯下,散去些冷意,俊美如玉。

     恍惚间竟以为回到了西潼关,那时她尚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将军,每次随军回来,总弄得一身伤,夜深在伤营里醒来时,总会看到他手握一卷医书,坐在旁边守着。

     “顾岺尘……”戚笈卿出声,徨徨叫了他的名字。

     他抬起头对上那双暗潮涌动的杏眸,疑惑蹙眉,想了想道:“郡主若想回去,医馆里有马车。

    ” 她那点隐晦的情絮登时就压下去了,一时语塞,别过脸埋进枕头,咕哝道:“这个时辰,郡主府早就落锁了。

    ” 顾岺尘翻了一页纸,淡淡道:“那就只好委屈郡主在医馆将就一夜了。

    ” 他又开始生分的一口一个郡主,戚笈卿敢怒不敢言,索性愤愤地翻了个身,搭在她身上的薄被微微滑落,露出一半边圆润的肩头,隐现在凌乱的青丝中。

     夜阑人静,弦月微明,架子上的沙漏缓慢的落满一格又一格。

     顾岺尘修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