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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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更是拐弯抹角地打听她之前的生活情况。

     她若无其事,有问必答。

    当舅母听到她现在还和一些之前的男同学有往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勉强了。

     “这……是不是有点不大方便啊……” “这有什么,大家都是Friends,”白锦绣耸了耸肩。

     “哦对了,朋友的意思。

    ” 她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怪我平时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 舅母不再说话。

     吃完饭,她安排白锦绣回房休息,随后立刻拽着康成进屋。

     “当初你姐夫答应送她去西洋,我就知道要坏事的。

    果然,回来打扮成这个样子,还戴白帽。

    出去几年,连个避讳都不知道了。

    这些就算了,她和男人这样往来,成何体统。

    我看是不行的,这婚事还是算了吧!” 康成蹙眉:“绣绣小时候多乖巧,底子在,等过门了,慢慢再改就是。

    ” “不行!我看是改不了了。

    我们家这样的门第,娶个这样的儿媳,往后回北京城,叫我怎么和那些姑奶奶们应酬?” “妇人之见!” 康成恼了。

     “你以为现在和祖宗那会儿还一样?朝廷大头的关税盐税都被洋人截走,早就穷得叮当响!我名为广州将军,军政首要,就和个要饭的差不多!新军万号人,别说添置武器了,光一个月的人饷要多少鹰洋,你知道吗?乱党横行,尤其南方,更是猖獗,广州府是朝廷的南疆门户,要是丢了,整个朝廷就跟着完蛋!知道钱有多重要?没有白家拿钱帮我撑着,万一乱党打过来,我一个人去挡吗?知道乱党叫我们什么?鞑子!你还回北京城应酬!我告诉你,哪天真变了天,别人能活,咱们想留个吃饭的脑袋都不容易!” “说婚事关系朝廷安危都不为过!现在好不容易绣绣回来了,趁这次姐夫过寿,我亲自过去,把婚事给定了!你要是坏了事,我饶不了你!” 舅母的嘴巴张着,眼圈慢慢红了,坐了下去,从大褂袖里掏出手帕抹眼角:“我大清怎么就落到了这种田地啊!都怪那些杀千刀的匪党!” 被派去听墙角的丫头回来鹦鹉学舌,虽然学得不全,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自己还是低估了将军府对促成这桩婚姻的决心。

     白锦绣的心情忽然变得恶劣无比。

     现在唯一的希望,或者说变数,就在父亲那里了。

     要是他不顾自己的意愿也答应舅舅的话,那么即便不孝,她也只能再次离家了。

     她忽然一刻也不愿再留这里了,只想立刻回去,猛地站了起来,走过去一把拉开门,朝外说道:“去告诉舅舅舅母,就说我想念我爹,现在就动身回去了!” …… 为白家小姐出行舒适考虑,明早要将汽车先一道运上船,走水路抵达水道弯折的云镇后上岸,由他载着白家小姐走完剩下的路,自然了,刘广会同行,剩余人带着东西在后头坐马车去古城。

     现在开始到明早的这段时间无事。

     聂载沉替车添满油,再次检查过一遍车况,确保没有问题,便往郊外西营而去。

    估计原来的司机回来还要些天,他需要收拾点接下来换洗的衣物。

     众人早就知道他因为会开洋车,被白家救急借了过去的事。

     白家是财神爷,给新军发钱的爹,替白家做事,也就理所当然。

    见他忽然回了,欣喜不已,纷纷跟了上来,围着问东问西。

     “听说我兄弟回来了?” 营房外传来一阵豪放的笑声。

    聂载沉回头,见方大春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放下东西,转身迎了上去。

     “走!上回还欠一顿酒。

    晚上老哥我请你去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明早要上路,不适合饮酒。

     聂载沉正要推掉,外头忽然跑进来一个士兵,嚷道:“聂大人,有个自称白府管事刘广的人来找你,在营口等着,说计划有变,白小姐马上就要动身,就等你了!” 屋里的嘈杂一下没了,众人全都望着聂载沉。

     “白家的小姐?”陈立嚷了起来,惊诧万分。

    “我顶你个肺呀!” “大人你这几天原来是给白家小姐开车?” 众人也都瞪大眼睛。

     全是光棍,忽然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