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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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点点头,认真地喝着牛奶,不敢抬头看他。

     他又说,“现在公司有很多事,开学后我可能会搬回家住,学校寄宿有些不方便。

    ” 我依旧只是点头。

     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在熬日子。

    我那么怕他,随着时间越长,那种恐惧日益加重。

    我总认为,就算他恨我讨厌我,那样的事也算是应验了我的惩罚。

    我们已经互不相欠。

     所以,我很心安理得地和他提高中我要寄宿的事。

     他一边喝着汤,一边听我说着我事先想好的一大串试图说服他的理由。

    等我说完,好一阵他都没有接话。

    我的心就那么一点一点地冷下去。

     很久后,他终于抬起他浅色的眼眸,淡淡地看着我,说,“这事我得想想。

    ” 就在那天晚上,他来到我的房间,再次对我做了那样的事。

     事后他躺在我床上,安稳而平静地呼吸。

    我根本不敢看他,紧紧地用毯子将j□j的身体给包裹住。

    虽然这样,可我还是觉得冷。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发抖,因为害怕。

     虽然同样的事还发生过几次,不过,后来我离家出走,却是别的原因。

     学校开学后,我心情好上了一点,却再很少和班里的男同学来往。

    碰上开朗的男生,看我躲闪的样子,还会开开我玩笑,他们都以为我在害羞。

    容非也来找过我,我和他这样保持距离,他心里大概不好受。

    可是我告诉他,我要好好学习,我们的事还是先放一边吧。

    他好几次见我都是一个态度,便没再来过。

     我成天就坐在教室里,认认真真地看书做题,偶尔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想着:时间如果能快快地过去,等到我长大,一切便好了。

     如果不是后来学校有个学姐出了怀孕的丑闻,我大概也没能意识到自己的“好朋友”两个月没来这事。

     我结合自己近一周来食欲减退、干呕反酸水的情况,心里有了不太妙的感觉。

    犹豫了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跑到离家很远很远的药店买来了验孕棒。

    我按照说明书上的做,小心翼翼地等待结果,一边祈祷着,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等了很久,没有看到那条横线,我悬着的心终于降落到地面。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得离开,这事一秒都不能耽误。

     我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容非家虽然交情好,可我终究还是有顾虑。

    后来想起爸爸以前常和我说的成叔叔,当年他们一起在美国留学打拼。

    回国后分开在不同的城市,两个人还时常会抽空聚一聚。

    十几年的友情,又是那么铁的关系,我找他帮忙,他大概会管我。

     我也没具体想过面前道路的艰难险阻,只凭着自己一时的意气,揣着在家里能找到的钱,踏上了火车。

    后来找到了成叔叔,见他人这么好,我一股脑把那些事说了出来,他听着,好一会儿后才叹了口气说,能理解我这么做。

     再后来的事,就是这样了。

     我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着,这一晃,便是七年。

     现在的我,依旧坐在成颂的车里,旁边是面色暗沉的他。

    窗外的风景模糊地闪过,我闻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成颂一路都在沉默。

     此时已经是深秋,路旁的法国梧桐灰白的枝干上,树冠已经有些稀疏了,放眼看去,浅色的金黄从眼前铺展开来,流向远端。

     大概很久以后,旁边的人突然问我,“你……刚才说什么?”低哑的声音暗藏着极大的隐忍。

     不知道为什么,我眼眶突然间湿润了。

     成颂握着方向盘,视线落在前方,目光深沉。

    他侧过头来,问我,“刚才那个男人?” 此时的他,脸上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森冷,声音也变得激动,“开什么玩笑?十五岁?” 汽车陡然转了个弯,仿佛带着主人的戾气,沿着我们来时的路往回走去。

    我强烈地感受到他的不冷静,试着叫他名字,“成颂?” 窗外的风景越来越模糊,风鼓鼓地吹进来,有些冷,我问,“这是去哪里?” “找他算账。

    ”他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