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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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杀了他。

     这回答全然在预料之内,只是洪章正儿八经的神色落何德叔眼里便直直撞在了心头。

     他并非说笑,但却让人仍然无法感到放心,个中缘由德叔也说不清楚,遂笑著试探道,也是,到时候要觉得寂寞了下山去找个新的回来也不是不行,最起码对方的底子清清楚楚摆在那儿,作不了假。

     洪章笑了笑,果不然道,嘿,不了,这次要真出什麽差错,那以後就不往寨子里带人了。

     德叔盯著他是连烟味呛喉咙里了都不知道,反应过来时嗓子下意识就咳出了声音,抽了几十年第一遭呛得这麽厉害。

     几声咳嗽过去德叔也没再说什麽,烟也不抽了,将铜锅儿扣倒了把没抽完的烟草倒出来,踩上去碾熄了,把烟杆收好。

     既然洪章已经决定了,那还有什麽好说的。

     希望那个小年轻是个好人吧,德叔这麽想。

     莫文从浴桶里出来时就跟给搓走了三层皮,浑身发烫,脖子以下的地方无一不红。

     给他搓的人叫榔头,人如其名,那手劲也跟榔头似的,跟洪章那叫一个像。

     说是当家的特意交代,把那一身汗臭味都洗干净,要洗完了还能闻见一点儿,唯他是问。

     来时穿的衣裳都给收拾走了,一件都没留下,临时送了套寨子里的衣裳过来,瞅著挺新,榔头说是六爷的,问六爷是谁,答曰老六是也,头头里边数他最瘦,衣裳应该能合穿。

     莫文没敢说的是,搁那堆汉子里六爷是瘦了点,可之前在院子里的时候打自个儿身边经过,那跟老虎似的身子看一眼都能知道不合穿...... 套内衫的时候不出所料榔头就嚷嚷开了,说著你怎麽个儿这麽小云云。

     莫文打心底里觉著冤枉,入寨子之前谁看见他不得是稍稍抬个头俩视线才能碰上,再不济也跟自家大人齐了肩的。

     比划了两下是无论如何都套不住那身行头,榔头索性要他等著,他去去就来。

     前堂里同老六喝著茶的洪章丢了句,活人还能给尿憋死不成,拿床被子裹上,衣服麻利点现改。

     莫文折腾了大半日的光景,又好好洗了个澡,裹著被子坐炕上不大会就有了倦意,眼皮子直打架。

     一开始还能惦记著还没穿衣服,半眯半靠在窗前接二连三打哈欠,再过一会就眼睛一阖,睡实沈了。

     栽周公府里一躺就是大半夜,给饿醒的,肚子里叽里咕噜闹腾个没完,可难受。

     莫文睁眼一看,黑灯瞎火的,不由心道一声坏了,睡到这种时辰。

     这就摸索著爬起来,离窗外不远有火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