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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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同时,皇上重病,久治不愈,九岁太子开始监国。

     这都是远离江湖的事情,江湖人也只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只知道淮南王如火如荼的带军进京,又悄无声息的失败。

     无人知道原因。

     鹿公子自从魏音尘走后,便一直缠绵病榻,本来稍微好一些的身体,又变得虚弱不堪。

     这事说起来,还是因为花寻酒。

     当天送走魏音尘之后,鹿公子的脸比锅底还黑,但是,鹿公子是个盛怒之下越发冷静的人,他虽然气的心肝都颤,却并未当场发作,甚至没有责问。

     花寻酒觉得不对劲,这不像鹿公子的作风。

     接下来连续几天,鹿公子的表现就更迷惑了,他一切如常,仿佛魏音尘没来过一样。

     花寻酒主动想跟他说一下那晚的事,他根本不听,好像不在乎一般。

     没过几日,两人辞别沈三石,离开了江南,一路向北行。

     路上他们遇到一个去塞北的马队,花寻酒听他们描绘塞北风光,很向往,就想去塞北看草原,她跟鹿照初说了一下这件事,同时提出,想一个人去。

     此去长途跋涉,他身体也吃不消。

     这件事就仿佛是个导火线,直接点燃了鹿公子之前的怒火。

     鹿照初在自己房间喝的酩酊大醉,花寻酒去的时候,他就抱着酒坛子坐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看清楚是她,抱住就不松手。

     “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不怕吃苦,身体吃得消,我想跟你去。

    ” 抛却清冷孤高,他不过凡人。

     花寻酒却没答应,反而关心道:“你喝这么多酒,会不舒服的,地上凉,我扶你上床。

    ” 一如既往的关心,可却从不正视他的感情。

     鹿照初倏尔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哑了声,他苦笑一声。

     “你就那么想逃离我?” “不是逃离你,我只是想出去转转,之前一整年都在总坛,哪里都没去过,我想趁着现在有时间,去看看风景。

    ” 可她之前明明说的是:“你就是天下最美的风景,我哪里也不去。

    ” 她真的说了好多好多的甜言蜜语。

     当时都是当孩子话听的,不料却声声刻在了心底,他都信了。

     他痴痴道:“为什么不再说那些话呢?” 醉酒之后,似乎神志有些不清,好多平日里说不出口的、问不出的话,都说出了,问出了。

     花寻酒问:“什么话?” “说你喜欢我,说你离不开我。

    ”他痴痴呢喃,仿佛魔障一般,茫然问:“我还是原来那个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原来那样对我。

    ” 才智超群的人,很多时候,是不懂人情世故的。

     在她喜欢他的时候,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意,等她情意浅薄,他才情根深种,错位的时间,错位的感情,催人心肝。

     鹿公子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憋屈,然而这憋屈又是他一手造成,恨都找不到对象。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

    ”他一边低低呢喃,一边紧紧抱住对方,无意识的蹭着少女肩窝,语调缓慢,声音缱绻。

     “你怎么才能像以前那样喜欢我?我好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