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赵谟,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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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外婆和我在邻居帮助下开民宿也还不上这么多,到现在还差两万,舅舅每天都要去县城的工地上干活,把腿摔骨折了,养好又要去……” 她没有任何倾诉对象,小小的年纪,早熟懂事,同龄人悠闲又快活,她却背负了太多,显然长辈们的压力比她更要重,更劳累,她不可能再去让他们去操心分神。

     这次休学也是无奈之下暂时提出的,实在是债主逼得紧,就连那点书本费学杂费和住宿费都挤不出来了。

     阮梢说不出话,几年前的自己可能还没有这个孩子懂事,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代还有上学都如此艰难的事存在。

     她没接触过孩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安静的做一个倾听者。

     “草原上有人偷马,阿妈就是为了去追家里被拐走的十匹马,才走的,她被马踩了肚子,等第二天早上才发现,阿妈说没事,之前也不是没有被马蹄子踢中过,我们当时也以为没事的。

    ” “可是后来病却越来越严重,我们打救护车,救护车过不来,当时还不在这片草场,等排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 卓玛憋着声,在她怀里一抖一抖地哭。

     “送到医院又因为没钱,简单的治疗之后就送回了家……” 她擦了擦眼泪,“只能借到这些钱,已经借遍了……” “所以我想上学,等以后,我要赚好多好多钱,阿妈的病一定能治好。

    ” 阮梢抱紧她,眼角湿润,轻拍着卓玛的后背。

     亲人离世,多么悲痛,是一生的痛苦,她的半个灵魂也在曾经那场车祸随着父母逝去了。

     从那以后她对周围一切的感知都淡淡的,提不起任何兴趣,所以在确诊出癌症的时候,心中甚至还有了几分解脱。

     最初家乡的医生问她,明明有机会可以治疗,为什么不去试一下? 阮梢说自己要回家和家人商量下,就再没下文了。

     实际是她不知道自己治疗好是为了谁,一成不变三点一线的工作,连朋友都只寥寥几个关系不咸不淡,如果说是为了自己,那她并不觉得自己的生命有多宝贵。

     就算是最后死在冰冷的家里,也至少需要三天才能有人发现。

     孤独,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