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关灯
彻底切断这群人的退路。

     一切发生在短短数秒之内。

     蹲在阁楼的约翰正调整着准心,一个月前那个雨夜,指挥官把他叫进办公室的场景浮现在眼前:“把附楼西侧的地道清理出来,”他的手指划过建筑图纸,“每天三班轮换,不许点灯。

    ” 就在五分钟前那场“交涉”中,他们通过那条地道,悄无声息来到了主楼,控制了所有制高点。

     实际上,方才他看到那些枪火泼向指挥官的时候,这个东线老兵已经气得差点儿咬碎了烟嘴,十多个队员的呼吸声通过无线电耳机清晰可闻,所有人都等待着那个信号。

     全体就位。

     “接火!压制” 嗒嗒嗒…! 冲锋枪点射声响起,子弹从四面八方啃咬在士兵前方空地和车辆引擎盖上,一连串火星和尘土飞溅到他们制服上。

     去年在哈尔科夫,约翰的突击小队用同样的交叉火力网收割了整整一个营的苏联近卫军,但今晚子弹倒刻意避开了人,只在空气中织出一道死亡警告来。

     硝烟烟味压过了玫瑰芬芳。

     莫里斯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些瞄准点像烙铁般烫在眉心和胸口上。

     “他妈的......” 他手上的枪柄开始打滑。

    完了,党卫军这群疯子,会让他连临终忏悔都来不及做完就见上帝吗?这难道是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 司令部…史图尔普纳格将军…他们的命令难道是…?不可能,可是为什么希姆莱的人这阵仗就像等着他们跳进来?他只是不想再回东线那个地狱…他有什么错,难道执行上级命令也有错吗? “克莱恩!你他妈的这个阴谋家,你竟敢…你竟敢对抗总司令部的命令,你这是叛国,叛国!” 当然这一连串他是只是在心里骂了一道。

     约翰从瞄准镜里欣赏着那少校打颤的腿,十分钟前还趾高气扬,此刻倒像只被拔了毛的鸡。

     “老大...要不要把那个嚷嚷最凶的舌头拔了?” “等指挥官指示。

    ” 城防营的士兵们被这些从天而降的幽灵吓得魂飞魄散,手指还压在扳机上,却连咽口水都不敢做了。

    像是一动弹,那些蛰伏在阴影里的蛇就会把子弹喂进他们的喉咙似的。

     此刻又一道命令划破凝滞。

    “汉斯。

    ” 一道绿得瘆人的光尖啸着窜上夜空去,又在高处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