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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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愈加苍白了几分。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岑柏言,从前的岑柏言是一轮太阳,很爱笑,也爱撒娇,他卖乖的时候喊宣兆“哥哥”,亲昵的时候喊宣兆“兆兆”,他抱着宣兆的时候,宣兆会觉得再没有更暖和的时候了。

    而现在的岑柏言决绝的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尖刀,刀锋把宣兆刮得很疼,但这不是最疼的。

     最疼的是,宣兆清醒地知道,是他自己先把这把刀插入岑柏言胸膛的。

     左膝传来剧烈的刺痛,宣兆把身体重心不动声色地挪到右脚上,他抿了抿嘴唇,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岑柏言的抗拒和冷漠,笑着说:“那你至少收下我的礼物,可以吗?” 岑柏言淡淡瞥了眼那个滑稽的哈巴狗,他伸出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双手,先是掰开了宣兆攥着他手腕的左手,继而接过那个白色蛋糕盒。

     宣兆双眼一亮:“这是我” 砰! 铁皮垃圾桶发出一声闷响,小狗被丢进了垃圾桶,化成一滩无人问津的奶油,等待着凌晨的清洁车把它送往垃圾处理厂,或者被焚烧,或者被填埋。

     宣兆漆黑的瞳孔才刚燃起一点光,又立即“倏”的熄灭了。

     他的右手还维持着那个抱着蛋糕盒的姿势,冻得发青的指尖微微蜷缩。

     “谢谢礼物,”岑柏言说,“我真的要赶不上公交了。

    ” 宣兆收回手,点点头说:“那你路上小心。

    ” 岑柏言颔首,越过宣兆就走。

     宣兆撑着左膝盖,缓缓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的拐棍,起身看着岑柏言的背影,叫道:“柏言。

    ” 岑柏言脚步一顿。

     “这次我会在这里待八天,我明天还会来的。

    ”宣兆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明天我也会给你做蛋糕,后天也做,大后天也做。

    ” 宣兆看不见岑柏言的表情,也看不见他额角根根突起的青筋。

     不要转身,不要再被骗了,不要相信他。

     岑柏言强忍着身体里翻滚的痛楚,反反复复告诫自己,不要对他说重话,不要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情绪。

     岑柏言,你已经不在乎他了,无视他、无视他、无视他。

     “我答应要给你过二十岁生日,”宣兆的声音被风吹淡了一些,他执拗地重复了一遍,“我答应你的。

    ” 岑柏言痛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他不想质问宣兆又要玩什么把戏,他不会再踏进这滩泥沼里。

     宣兆要报复谁都随便,岑柏言真的真的不想知道宣兆今天又从万千山那里抢了什么资源、撬了哪个大单,他就一颗心,已经被踩成了一滩血肉模糊,他没有第二颗心再去让宣兆践踏了。

     岑柏言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