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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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粟的商业计划确实是非常成功。

     贺砚回坐在窗边的威力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

     凌粟的咖啡店所处的位置虽然有几分难找,但是非常巧妙的是,它的后窗落在几幢市中心的写字楼和一座学校的交叉处。

     凌粟是个闷骚的性子,店面装修得低调简洁不博人眼球,但一片巨大的落地玻璃后窗却十分有特色。

     下班的白领,下课放学的学生,如果有闲心透过不甚茂密的小灌木丛往里头往上一眼,就能看见那一片漂亮的玻璃后窗。

     之前凌粟为了美观,怎么都不肯往上贴海报,一大片简洁的玻璃窗让人总觉得高深莫测,相比于旁边贴着大幅海报以及标明了价码的可爱少女店来说,总让人觉得有几分不近人情。

     但现在好了,把贺砚回往那一放。

     什么少女店不少女店的,哪里拼得过一颗少女心呢。

     鉴于贺砚回的胃还处于一个非常娇弱的状态,凌粟也不敢让他喝咖啡,给了他个iad听财经频道的同时,凌粟只给他倒了杯热牛奶。

     贺砚回是很安静的性子,一整个下午凌粟都在忙,给客人做咖啡的同时还要和店里的小姑娘一起烤些店里供应的蛋糕点心,整个人在店里跟个陀螺似的,少有休息的时候。

     贺砚回竟然也半点意见都没有,被发配在店里偏僻的角落,一天下来也只是坐在床边安安静静地听财经新闻,偶尔会低头摸一摸凌粟给他买的书。

     凌粟今天格外忙,能顾上他的时间不多,只能过一段时间再跑过来看看他,或者是经过他拍拍他的肩膀或是递给他些吃的。

     这有这个时候,贺砚回才会抬起头来,温温软软地朝着凌粟笑上一笑。

     那优雅又温柔的笑容,差点让端着咖啡的凌粟站都站不稳。

     “等你胃好一点了。

    ”好不容易等到店里人少了一些,凌粟才解了围裙,用精致的小碟子装了几块刚做好的点心,把手里拿着的的司康塞进贺砚回的嘴里,靠在贺砚回的小桌子边上偷懒休息,“给你喝喝看我做的咖啡。

    ” 凌粟的手艺是公认的好,参加的比赛从市到国际,大大小小拿的奖非常多——但介于他确实是个闷骚,那些奖状奖杯都被搁在了家里。

     凌粟现在手上就端着杯拿铁,拉花细致漂亮,香味浓得直往空气里蹿。

     “现在,也想喝。

    ”吃东西一向斯文的贺砚回好不容易才嚼完了嘴里的点心,闻着凌粟手上的咖啡只觉得馋得要命,仰头的时候看上去委屈巴巴的,像只讨饭吃的小猫。

     凌粟端起杯子优雅地来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很享受的样子:“不行。

    ” “就一口。

    ”贺砚回合上了手里的书,摘掉了耳机认认真真和他商量,“我就尝一尝味道。

    ” 他总觉得这样的香味在他记忆里是陌生又新鲜的。

     凌粟哼唧了两声,做出十分犹豫的样子。

     讨饭的小猫深谙讨饲养员欢心的套路,眼睛里的渴望愈发深切了些,举起了一根手指保证:“就喝一口,一点点。

    ” 贺砚回原本长得冷清,但撒起娇来那种生涩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却透露着格外的稚拙可爱。

     凌粟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杯子往下挪了挪,放在贺砚回鼻子边:“就一口啊。

    ” 贺砚回低下头,认真闻了闻,最后试探着又不确定地,用嘴覆上了凌粟的杯子。

     凌粟喝过的杯子 贺砚回的心跳开始飞快加速,宛如在跑道上的小型战斗机,咻得一下随时能起飞的那种。

     他配合着凌粟的动作缓缓低头,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香味。

     凌粟看着水汽再一次在贺砚回的睫毛上凝出一颗滚圆可爱的小水珠,在眼看着贺砚回再努力一会会就能喝到的时候,飞快地把旁边桌上的牛奶塞进了他嘴里。

     嘴里的东西突然被抽走,让贺砚回愣在了原地。

     在凌粟塞进来个什么东西的时候,他下意识咬住了。

     一闻味道才发现不对——这不是他一小口一小口喝了一早上的甜牛奶呢么! 满腔期待都骤然落空的贺砚回觉得自己宛如被整个世界背叛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敢怒不敢言的小样子,让凌粟忍不住咧开嘴笑出了声,贺砚回捏着自己的被子低着头,耳朵都快气红了都没敢朝凌粟大声说一句话,只能大口喝着自己的牛奶撒气。

     但凌粟笑到一半,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太对。

     他带着几分狐疑,转身往后看去。

     就看见他身后店里的小姑娘正用个托盘捂着脸,身后跟着一群穿着校服的十五六岁的漂亮小姑娘,大家都满脸激动地看着角落里的两个人,有些小姑娘甚至还掏出了手机。

     被围观的凌粟面部表情十分复杂。

     “大家有事吗?”他挤出一个笑,看着面前这一群青春活力眼冒星星的小姑娘,突然觉得背后有几分发凉。

     “没事没事,这是刚进店里来的客人。

    ”店员惊醒,一把放下托盘,带着几个小姑娘去吧台前点单。

     一群人唧唧喳喳的,不时还往凌粟这儿投过来一个暧昧的眼神,让凌粟忍不住一阵战栗。

     “他们以后,说不定能常来。

    ”等他们走后,贺砚回笑了笑,对凌粟说。

     凌粟靠着桌子满脸懵:“为什么?” 贺砚回抿唇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他总不能告诉凌粟说,他听见了有几个小姑娘兴冲冲地表示,她们明天一定要告诉同学这里有一对神仙c。

     ———————————————— 虽然凌粟不知道为什么,但却还是非常积极地在小姑娘们来的时候,告诉了她们这里可以有学生优惠。

     昨晚贺砚回又用他的计算机大脑模拟运算了一波,最后给了凌粟两个看起来非常高级的运算过程以及折扣方案。

     凌粟半点都看不懂,和关牧州凑在一起欣赏了半天猜拳猜出来一个。

     “这里也安静,过来写作也当然可以啊。

    ”凌粟趴在吧台后面,笑吟吟地跟排队挑蛋糕的学生们闲聊,头顶翘着一小撮呆毛,看上去比中学生们没大了几岁,“过段时间店还得往大了拓一拓。

    ”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有人蹲在柜台前指着里面的小蛋糕问。

     凌粟点了点头,趴在吧台上歪着头笑:“是呀,所以每天的量都不多,吃完了就没了。

    ” “别说量不多了。

    ”吧台边有人坐着打趣道,“自从有了小贺之后了,我就算一早来,也都没吃到过你烤的蛋挞了。

    ” 说话的是凌粟这儿的老客,是旁边一家画室的老板娘,听说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私人收藏家,但无论如何——现在只是一个吃不到蛋挞的心怀怨念的人儿罢了。

     “哇哦——————————”在排着队的几个小姑娘瞬间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目光不住地往角落里的贺砚回瞟去。

     凌粟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还好贺砚回看不见。

     他其实知道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段时间vlog里的评论方向也越走越偏了。

    凌粟原本vlog的内容都很固定,往往不是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