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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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好悬没给他噎死,表哥哪儿都好,要是个哑巴就更好了! 她颇是郁闷地砸了咂嘴,瞧着他一身的伤,迟疑道:“瞧你身上的伤,好像是刀剑伤的?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呀?” 她话音刚落,裴在野神色仍是慵懒散漫的,眼神却透着几分戒备阴冷,仿佛被入侵了领地的野兽,对着侵入者磨刀霍霍。

     沈望舒这迟钝的,竟是没瞧见这幕,裴在野凝视她发旋片刻,见她全无异状地低头喝汤,这才收回视线。

     他也没了吃饭的兴致,搁下筷子:“我用好了,你自便。

    ” 沈望舒也吃的差不多了,抹了下嘴巴,忽然撂下一句:“你得罪人,我也不嫌。

    ” 裴在野怔了下,抬眼看她,她有点不好意思,用托盘遮住脸‘蹬蹬蹬’跑了。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甭以为温言软语几句就能迷惑的了他。

     ...... 沈望舒心情颇佳地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便听下人来报――老爷来了。

     沈望舒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想着沈大人肯定会见一见裴在野,便让人把他也喊下来。

     裴在野过了会儿才迤迤然出现,沈望舒郁闷的:“你这磨蹭的,怎么好让长辈等着?” 裴在野老神在在地挑了下眉:“等着怎么了?” 便是一二品的大臣想见他,也得老实等着,还不一定能见得着,这个姓沈的小官能等着见他,已是幸事。

     所以裴在野半点不担心会被认出来,他经常天南海北的四处征战戍边不说,便是在京里的时候也是三品以上的大员非要事不得相见,沈望舒她爹这种外任小官十年能挪一次窝就不错了,根本没有见他的机会。

     沈望舒没啥心情纠正他,带了点紧张地和他下楼。

     沈大人其实待她颇为周全,不过她八岁死了娘就在好心亲戚家借住,她一时适应不来自己有了个爹的事。

     据他说,沈望舒的舅家――陆家,犯下了一桩大案,就连姻亲沈家也被牵连进来,沈氏成年男丁全部入狱,沈望舒的母亲秉性刚烈,为了不使夫家受牵连,在身怀有孕的情况下给了他一封和离书,然后背着他远走异乡,恰好长水村有一户受过她襄助的远房亲戚,她便在此养胎,直到沈望舒八岁的时候,她不幸染病身亡。

     其实沈望舒觉着隐隐不对头,毕竟母亲对表兄时有提及,对父亲却从不多谈,若母亲对他心怀愧疚,为何如此绝情?但沈大人提到母亲时隐隐含泪,又说每年他都不断地派人出去寻找她,还令人取出当年她亲笔写下的和离书,沈望舒这才信了。

     沈大人正在客栈偏厅等她,沈望舒在外头局促地理了理衣裳。

     沈大人名唤沈长流,年约四十三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