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欺负72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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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韩国站能继续取胜,那么他将是最年轻的世界杯总榜第一获得者。

     也是以新秀身份出道即斩获总冠军的第一人。

     姜成早就激昂到麻木,全队也适应了自家这位神一般的存在,唯独本人似乎毫无感觉,对什么都淡得像水。

     “小炎儿我跟你说,每站的冠军其实不算啥,重要的是这个总榜第一,”姜成趁着休息跟顾承炎讲,“总榜第一呢,其实也是铺垫,最最重要的还是明年冬奥会。

    ” “你现在算是声名远播了,绝对不能掉链子,全国都在看你。

    ” “俄罗斯你第一次夺冠的时候,我可跟记者夸下海口,说你肯定能拿冬奥会大满贯,大满贯啥意思懂吧?不光500米,各个项目,包括接力在内,全要。

    ” 顾承炎懒洋洋看他:“冬奥会之前,你要是能让我媳妇儿来,几个大满贯都行。

    ” “我操,口气不小。

    ” “你试试就知道了。

    ” 顾承炎不搭理他了,用毛巾揉着汗湿的头发,严格按照媳妇儿安排的时间去敷药。

     腿伤虽然好了,但后续保健巩固,他不管隔着多远都没懈怠过,甚至是每天最期盼的环节。

     顾承炎熟门熟路把药包浸热敷在腿上,立刻多角度拍照给秦幼音发过去,还要加语音,嗓音沙沙懒懒,揉着不加掩饰的渴望:“宝宝——” 两个字,足够让秦幼音抱着手机脸红。

     她正在出租房的卧室里,把顾承炎的语音反复听了七八遍,脸埋在书桌上,眼巴巴地想他。

     手肘不小心一碰,刚用过的笔滚到地上,啪的一声。

     秦幼音弯腰捡起来,低眸看着摊开的日记本,还剩几个字没有写完,她继续一笔一划填上:“过去的黑暗全被他照亮了,我只要等他回来带我走,往后都是好的。

    ” 她画下句号,指腹在纸面上来回摩挲。

     从苏月镇带过来的这些日记,被顾承炎妥帖地保存在柜子里,她今天翻了出来,在后面的空白页填上了最好的结尾。

     手机又一震:“音宝,啥时候过来?给你占座了!” 秦幼音恍然记起跟辛月定好了要去学校听讲座,转眼快到点了,她急忙换衣服跑出门。

     讲座结束时是下午四点半,辛月晚上跟男朋友有约,不放心地要给秦幼音提前带份饭回去,还捏着她脸说:“我得把小嫂子照顾好,不然我哥知道他家宝贝饿着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 秦幼音笑着推推她:“不用啦,家里有吃的。

    ” 告别辛月,秦幼音出校门,没注意到路边停的黑色轿车,自然也没看到车里的秦宇,专心致志往出租房走。

     哥哥刚离开的那段日子,她根本不敢回出租房,时间久了终于能控制情绪,尽情回去包裹在他留下的气息里。

     秦宇本想喊住她,但看到她竟往居民区里拐,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他没出声地在后面跟上去,亲眼见她进入楼道,轻车熟路乘电梯上楼,更确定了猜想。

     他脸色沉下去,没有卡不能刷电梯,于是从步梯赶上去,到十二楼以后,发现其中一扇门上贴着卡通图案,而且看门口灰尘痕迹,绝对是刚刚有人进门。

     秦宇眉头紧锁,在门口忍了忍怒气,才上前敲门。

     “谁?” 果然传出秦幼音的声音。

     秦宇冷声说:“是我。

    ” 门打开,露出女儿惊讶的脸:“爸?!你怎么会来?” 秦宇没说话,目光扫视过客厅里的边边角角,男人的生活痕迹浓重,明显是两人同居的房子。

     “我怎么会来?”他语气肃然,迈进屋里,回手把门“砰”的关上,“要不是无意发现,我还不知道我没到二十岁的女儿已经跟人同居了!” 秦幼音诧然看了他片刻,轻轻错开目光。

     曾经她想过很多次,同居被爸爸知情要怎么解释,但自从经过苏月镇之后,这些担心再也没有了。

     离开苏月镇后,她见过他一次?还是两次? 少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那么为什么要在好不容易相见的时候,只想着来质问她呢。

     秦幼音坦然说:“是,我们同居了,而且不是最近,去年他为了救我受伤那次,刚出院就开始了。

    ” 秦宇本想严厉些,让女儿知错,能好好坐下来谈谈跟他道歉,完全没料到她竟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印象中的女儿胆小温婉,对他向来言听计从,更是恪守着跟异性的距离,哪怕知道她喜欢顾承炎,也没料到会瞒着他发展到这一步,还承认得理所当然。

     “秦幼音!” “爸,”秦幼音倒了杯水给他,心口堵得酸胀,一时不想面对他的怒意,低声说,“我们不要吵架,你也不要骂我,你先坐,我去买菜,晚上留下吃饭吧。

    ” 秦宇坐在沙发上,拧眉盯着房子里的布置,越看失望越大,也有些说不清的不安。

     女儿几乎变了个样子。

     今天的她,与他印象中从前的那个柔顺安静的小姑娘大相径庭。

     他甚至有种荒谬的念头,仿佛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秦宇忍不住站起来,走去各个房间打量,卧室的门开着,他本想只站门口看一看,却意外被桌上摊开的本子勾住目光。

     本子很旧,边角全是破的,年头不短了。

     然而字迹却清晰新鲜,很显然是写完不久,哪怕离得有些远,他也确定是秦幼音的字迹。

     秦宇犹豫片刻,到底选择走了进去。

     拿起本子之前,他根本想象不到,自己会在这个下午,穿过十几年厚重绝望的岁月,接近了一段他从来不曾知晓的狰狞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