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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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裴砚承一手扶着门把手,站在门口看着她。

     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脱掉,只余下一件枪灰色的衬衫,显然是到家已经有一会儿了。

     “什么事?”他问。

     姚舒站在原地发懵。

     见她不说话,裴砚承停顿了下,又开口:“你刚才,一直在叫我。

    ” 安静对视三秒,姚舒恍然回神,整张脸瞬间就红透了。

     刚才她用那种声音撒娇,难道都被叔叔听见了? 姚舒立马挂断电话,满脸通红,头摇得像拨浪鼓。

     “没事,什么也没有!” 好在裴砚承并没打算深究,看了她几秒,只是淡淡道:“晚餐已经做好了,收拾一下,出来吃饭。

    ” 裴砚承难得晚上不用出去应付各种酒局,而是留在华御景都和她一起吃晚餐。

     阿姨做了好些个菜,都是姚舒爱吃的。

     姚舒来到饭厅,裴砚承正坐在餐桌前喝咖啡,一手拿着手机看着,似乎在忙工作的事。

     在她拉开椅子坐下来后,裴砚承才从手机中抬头看了她一眼。

     又指了指她面前的一杯牛奶。

     姚舒乖乖地把一杯牛奶全喝了。

     用餐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裴砚承向来吃得斯文,不会发出什么声音。

    姚舒也深知食不言寝不语,只字未提南星大学的事。

     “冬令营考虑的怎么样了。

    ” 裴砚承突然问,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姚舒一顿,勺子小汤碗里不安地搅动:“还、还没有想好。

    ” 裴砚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餐具,语重心长地说:“南星大学太远了,而且南城冬天还没有暖气。

    ” “我知道。

    ” “会很冷。

    ” “我不怕冷的。

    ” 安静片刻。

     裴砚承缓声问:“糯糯,去黎城大学,好么。

    ” 姚舒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随手剥了个虾放进裴砚承的餐盘里,想着转移话题。

     “叔叔,吃虾。

    ” 裴砚承沉默地看着她。

     接着,姚舒又给他剥了好几个虾,餐盘里堆起了小山丘。

     裴砚承慢条斯理地往后靠,一双黑眸注视着她。

     声音略低。

     “怎么。

    ” “想贿赂我?” “啊?”姚舒眼睛微睁,赶紧否认,“没有没有……我剥虾,就是、就是想孝敬您的。

    ” 裴砚承稍顿。

     “孝敬?” 空气里凝滞了些尴尬。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多说多错,干脆擦干净手埋头大口吃饭不说话。

     “不用孝敬我。

    ”裴砚承夹了个虾仁放进她碗里,嗓音里还带着几分笑意。

     “我怕折寿。

    ” “咳咳咳——” 姚舒猛咳,手忙脚乱抽出几张纸巾捂住嘴。

     “呛到了?” “不是……不小心咬到自己了。

    ”她小声说。

     “过来。

    ” 捂着嘴的姚舒听话地走到他跟前。

     男人身量极高,肩膀很宽,哪怕是坐着,姚舒站在他面前也比他高不了多少。

     衬衫收拢在腰间,黑色的皮带下依稀能见腰腹劲瘦有力。

     姚舒揪紧手指,垂下眼不敢看他,宽大的校服衬得她愈发娇小,还真有点像等待长辈训斥的小朋友。

     裴砚承拿下她捂着的纸巾,上面有点点血渍。

     “张嘴。

    ” 姚舒依言照做。

     微凉的指腹碰到她的唇瓣,轻轻往下,露出她咬破的伤口。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还有些红。

     裴砚承垂头看着她,“多大了,吃饭还能咬到自己?” 两人只相隔不到半米,近到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

     尤其是嘴唇上被他指腹按着的地方,像有微弱的电流穿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总觉得那抹指腹,在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的唇瓣。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姚舒觉得不自在。

     “我不疼了,叔叔。

    ” 抬头的一瞬间。

     姚舒与裴砚承对视。

     他在看着她。

     眼神里不复平时凌厉的气场,反而多了些难得的柔和。

     裴砚承应该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抬头,眼底划过一道情绪,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抬手轻轻理了理袖口。

     姚舒也心虚地挪开眼睛,不自然地扒拉了一下头发。

     “你真的想去南星大学么?”裴砚承问。

     姚舒没说话。

     裴砚承调整了下坐姿,往后靠,朝她伸出手:“赢了我,就让你去。

    ” 姚舒难以置信地眨眨眼:“掰手腕?” 裴砚承不置可否。

     扳手腕是她小时候才玩的游戏了,难得裴叔叔也心血来潮想玩这个。

     “我赢了您,您就不反对我去南星大学吗?” “对。

    ” 姚舒脸上的欣喜一闪而过,只不过没过三秒又泄了气:“可是我赢不过您。

    ” 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她的那点儿力气怎么可能掰得过裴砚承。

     “你可以用两个手。

    ” 姚舒眼睛亮了亮,重新振作了士气。

     在裴砚承的注视下,抬起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几乎是在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