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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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袁蕾怒其不争,&ldquo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曾宇。

    &rdquo 江楠不紧不慢地道:&ldquo你去吧,我反正不去。

    &rdquo &ldquo输给你了,算了,我们撤吧。

    &rdquo 江楠笑了笑:&ldquo先找个地方吃饭,我赌一块钱,吃完饭曾宇肯定会一个人回家。

    &rdquo &ldquo这么自信?&rdquo袁蕾惊讶地问。

     江楠点点头:&ldquo对,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等他回家了,我去敲门,来一个瓮中捉鳖。

    &rdquo江楠边说边做了个握拳的手势。

     袁蕾看着江楠,笑道:&ldquo你们读书人真会玩,他是鳖,你是啥?&rdquo 江楠一阵咳嗽:&ldquo用词不当,下次改正。

    反正你放心,我拿下他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rdquo 曾宇可以默默地等待好几年,也可以放弃一切潇洒地走开。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何况是改变一个人呢?如果不是曾宇醉后不接受江楠之外的任何人,江楠不会有这个信心。

    但是这件事,江楠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都没跟曾宇说。

    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和真诚,找回那个挚爱自己的曾宇。

     江楠判断得没错,晚饭后,曾宇把顾媚生送到门口,抢先道:&ldquo我就不进去了,晚上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rdquo听上去就很蹩脚的借口,但是顾媚生不敢说破,生怕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绚烂的肥皂泡,轻轻一戳就破了。

     尽管心里很失望,顾媚生还是努力去维护这个现状,微笑点头道:&ldquo嗯,你去忙吧,忙完了早点休息。

    &rdquo 门轻轻地关上,曾宇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刚才他的意志并不坚定,他怕自己一冲动,就让顾媚生留下来。

    接下来曾宇没有回家,而是下了楼,叫了一辆车。

     曾宇上车的时候,不等江楠说话,袁蕾已经发动车子跟了上去,口中还在自言自语:&ldquo想跑?门都没有。

    &rdquo 半个小时之后,曾宇在一家酒吧门口下车了。

    袁蕾看不懂了:&ldquo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rdquo 江楠打开车门,准备跟进去,却被袁蕾拽住了:&ldquo你现在跟进去,是怕他看不到你吗?等半个小时再进去。

    这家酒吧我知道,地方大,人多。

    现在时间还早,客人还不多。

    &rdquo 江楠奇怪地看了一眼袁蕾:&ldquo你怎么对这个地方这么熟?&rdquo 袁蕾:&ldquo你以为我以前是干啥的?我也是开酒吧的好吧?对竞争对手当然得知己知彼。

    &rdquo 这是曾宇第一次来这家酒吧,站在门口的时候,他还犹豫了一下。

    顾媚生的心思,曾宇不难猜到,但是江楠的影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觉得自己如果喝醉的话,大概能摆脱江楠的影子。

    至于同学会那次,曾宇没有多想,以为是郑杰送自己回家的。

    他早晨醒来也没联系郑杰,不是担心被他取笑,而是担心他提起马艳和朱影,说自己是借着醉酒逃回家的。

     时间还早,酒吧里的客人不多。

    吧台里有一个调酒师正在擦杯子,曾宇直接在吧台前的高脚椅子上坐下,放了一张红钞票在桌子上:&ldquo来一杯威士忌,加冰。

    &rdquo调酒师动作熟练地推过来一杯酒,曾宇接过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转身打量这家酒吧。

     这地方是复式结构,还有舞台,暖场的歌手抱着一把吉他正在调音。

     &ldquo第一次来?&rdquo调酒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曾宇点点头,没有回头,也没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客人如此不会聊天,调酒师很无语。

    他本来担心客人一个人无聊,打算聊两句跟对方混熟,没准还能有个回头客呢,没想到曾宇这么冷淡。

     &ldquo先生以前经常去哪个酒吧玩?&rdquo调酒师一个人也无聊,开始继续找话题。

     &ldquo野 草酒吧。

    &rdquo曾宇说话了。

     调酒师来了精神,趴在桌子上:&ldquo那怎么今天到这里来了?那家酒吧以前生意很好,但是最近那里的调酒师辞职了,我有个朋友去应聘了。

    &rdquo 阿南离开野草酒吧的原因很简单,那里太闹了,不符合阿南的期望。

    阿南觉得自己适合的是安静的酒吧,三五知己会聚,喝酒瞎聊。

     曾宇又沉默了,调酒师放弃了跟他聊天的打算,又拿起杯子擦了起来。

     台上的歌手开始演唱,是一首英文民谣。

    曾宇也听不出好坏,继续无聊地东张西望。

    一杯酒喝完,歌手什么时候下的场,曾宇也没注意。

     曾宇回头:&ldquo再来一杯。

    &rdquo 调酒师靠着打哈欠,冲他一笑:&ldquo先生,无聊的时候呢,最好不要一个人喝急酒,慢慢来,时间还早。

    &rdquo在酒吧时间长了,他什么客人都见过,曾宇这种一看就不是奔着表演来的。

     &ldquo看上去有那么明显吗?&rdquo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曾宇也放开了。

     &ldquo客人一个人来酒吧,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是无聊了找地方打发时间,二是看演出。

    先生关注舞台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看起来并不期待演出,明显是第一种。

    无聊的客人又分两种,一种是不管不顾,只管喝酒,喝得差不多了就走人,回去睡觉。

    还有一种就是期待艳遇,先生觉得我分析得对吗?&rdquo 曾宇笑了,点点头,这次没有着急喝酒了,拿出手机给郑杰发 了一条消息:昨天晚上辛苦了。

     等了一会儿,郑杰没有回消息,曾宇收起手机,端着酒杯在大厅里找了个角落坐下了。

    曾宇要了一瓶威士忌,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喝着,正常情况下,曾宇一个人喝完一瓶酒是完全没问题的。

    如果这瓶酒喝完了还没有人坐过来,曾宇就走人。

     也许真的是天意,等他慢悠悠地把一瓶酒喝完,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个裹着短裙的女子坐在了他身边。

     &ldquo怎么,我刚坐下,你就要走吗?&rdquo女人的声音略带一点沙哑。

     曾宇见桌上还有最后一杯酒没喝掉,就缓缓地坐下了:&ldquo酒喝完了,我打算再要一瓶。

    &rdquo 陌生女人笑了笑:&ldquo还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rdquo 曾宇笑了笑:&ldquo我还以为没人会来。

    &rdquo &ldquo内心孤独的人,才会藏在角落里。

    我也一样,同病相怜,一起喝一杯?&rdquo &ldquo不胜荣幸。

    &rdquo曾宇叫住前方的服务员,问了一句,&ldquo你喝什么酒?&rdquo &ldquo威士忌吧?红酒要醒。

    &rdquo陌生女人端起酒杯,缓缓地送到嘴边,优雅地抿了一口,&ldquo你看上去很疲倦。

    &rdquo 曾宇故意不接话:&ldquo这里的酒不错。

    &rdquo 陌生女人笑了,扭头看着舞台:&ldquo唱得很一般。

    &rdquo &ldquo觉得无聊了?我这个人一向如此。

    &rdquo曾宇露出苦涩的笑容。

     她低声道:&ldquo孤独的人,需要的未必是一个聊天对象,有一个人默默地陪着就够了,如果还有好酒喝,那就完美了。

    &rdquo 曾宇耸肩,给她倒了一杯酒。

     &ldquo我本以为你会跟我讲一个关于你的故事,我已经做好准备当一个听众了。

    &rdquo陌生女人看着手里的杯子。

     &ldquo我不善于讲故事,今天来这里,本意是期待一场艳遇。

    &rdquo曾宇又喝完了一杯,放下杯子给自己倒酒。

     陌生女人又笑了:&ldquo你这是怕我跟你抢酒喝吗?喝得这么急。

    &rdquo 曾宇摇了摇头:&ldquo非也,艳遇固然期待,但我现在缺少迎接艳遇的勇气。

    &rdquo &ldquo你的意思是?&rdquo陌生女人笑出声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曾宇。

     曾宇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ldquo这里,藏着一个人,很顽固,去不掉。

    大概两个小时前,我还站在另一个女人的家门口,遇见你之前,我一个人喝了一瓶酒。

    我之所以来这个酒吧,是因为我没来过,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我本以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自己会有勇气,结果你都知道了。

    &rdquo &ldquo现在我对你的故事感兴趣了,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的。

    我建议你找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把自己想说的话对天空说出来。

    去旅行吧,这个选择很不错。

    &rdquo陌生女人建议道。

     曾宇笑了笑:&ldquo你是电台午夜节目的知心姐姐吗?&rdquo &ldquo你好厉害,这都能猜到。

    难道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rdquo她惊呼一声。

     曾宇也愣住了,随口瞎说一句,都能猜中对方的职业。

     &ldquo我说我瞎猜的,你一定不信。

    &rdquo曾宇如是说。

     陌生女 人点点头:&ldquo信啊!在这个问题上,你没有骗我的理由。

    我还是很惊讶,你的直觉很准。

    不怕告诉你,昨夜是我主持的最后一期节目,今天我就没事干了。

    你知道,习惯了在夜里工作的人,必须习惯孤独。

    &rdquo 曾宇接过她的话:&ldquo当你习惯孤独之后,想摆脱就很难了。

    习惯的力量很强大,总是会让你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孤独,但孤独是自我防卫的武器。

    &rdquo &ldquo你比我更适合做电台午夜节目的主持,有兴趣来做电台主持人吗?&rdquo 一个人在微醺之际,话也会变多。

    曾宇以前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他经常喝到七分醉,依旧话很少。

    现在曾宇明白了,不是自己话少,是自己缺少一个合适的说话对象。

     &ldquo你都失业了,还让我去做?&rdquo曾宇笑了。

     &ldquo是啊,我失业了,所以来酒吧喝酒。

    哎呀,我们都喝了一瓶了。

    &rdquo &ldquo是啊,酒没了。

    服务员,再来一瓶。

    &rdquo曾宇的神志还在,但是越来越兴奋了。

     &ldquo不要了吧?等下你喝得烂醉,我可不会扶你。

    &rdquo陌生女人笑着劝说,曾宇却坚持,&ldquo难得今天喝了酒还是很开心,最后再来一瓶。

    &rdquo &ldquo怎么,你平时喝酒都不开心吗?&rdquo 曾宇摇了摇头:&ldquo我第一次喝烈酒,是为了工作。

    那时候在酒吧做服务员,一个大妈非要我喝,我喝了第一杯酒,也挣到了一百块的小费。

    &rdquo曾宇叹了 一口气,&ldquo那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谋生不易。

    怨天尤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如抬头往前走。

    &rdquo &ldquo接着说你跟酒的事情。

    &rdquo毫无疑问,曾宇勾起了这个女人的好奇心。

     &ldquo怎么说呢,喝烈酒对我来说,一开始只是为了工作,后来我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就尝试着朝品酒师的方向去培养自己。

    现在我品酒的水平还可以,但是我却想戒酒,或者是少喝一点。

    &rdquo曾宇说这话的时候,又往嘴里倒了一杯酒。

     &ldquo嗯,适量地喝吧,喝酒对身体有好处。

    &rdquo 聊天还在继续,曾宇还是第一次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话。

    又一瓶酒见底的时候,曾宇的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楚了,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含糊地对陌生女人说:&ldquo我要回家了!&rdquo 说完,曾宇就往外走,但是他的脚步不稳,而且朝着与酒吧门口相反的方向走了。

    陌生女人也喝了酒,但这两瓶酒,差不多都是曾宇喝掉的。

    看着曾宇的背影,她笑了,说好的期待一次艳遇呢?就这么跑路了? 曾宇不是怕了,这些行为是他的本能。

    喝醉的曾宇,唯一想要的就是回家。

     脚步不稳的曾宇&ldquo扑通&rdquo一声扑倒在地,陌生女人赶紧追上去,把他扶了起来:&ldquo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rdquo 曾宇推开她:&ldquo别管我,我要回家。

    &rdquo他继续摇摇晃晃地走着,这一次曾宇走对了方向。

    陌生女人赶紧跟上,每次曾 宇要摔倒时,她就伸手扶他,但是每次都被曾宇很快地推开了。

     曾宇摇晃着走到了门口,丝毫没注意到有人在跟着他们。

     到了酒吧门口,曾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陌生女人准备叫车的时候,一辆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了一个漂亮得令人嫉妒的女人。

     从车上下来的江楠走过来,一脸怜惜地看着醉醺醺的曾宇,她对陌生女人笑了笑:&ldquo把他交给我吧。

    &rdquo 就在陌生女人一头雾水的时候,从江楠身后跟上来的袁蕾抬脚踢了曾宇一下:&ldquo浑蛋!喝成这个样子,我们还得照顾你。

    &rdquo 这又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这家伙到底是干啥的?喝成这样都有漂亮女人来接他? 江楠伸手去扶曾宇,曾宇这一次没有抗拒,江楠的味道他太熟悉了。

    袁蕾过来帮忙,两人把曾宇扶到了后座,陌生女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最后还发现这辆车居然是辉腾。

     如果这两个女人是劫匪,那说出去谁都不会信,而且这附近就有监控。

     她在遭到江楠和袁蕾的双重打击后,直接离开了。

     袁蕾把曾宇扶到床上,伸手去给曾宇脱衣服时遇到了曾宇强烈的反抗:&ldquo滚开啊,我有女朋友的。

    &rdquo 江楠听到这一声怒吼时,愣在原地,潸然泪下。

     袁蕾低头耷脑地出来,看见江楠便耸肩:&ldquo好吧,我又相信爱情了。

    &rdquo 江楠走进卧室,她一边给曾宇脱鞋子和袜子,一边回头道:&ldquo过来帮忙啊。

    &rdquo 安顿好曾宇后,江楠开始撵人了:&ldquo你回去吧,我一个人留下来就行了。

    &rdquo 袁蕾毫不犹豫地拒绝:&ldquo不行,你大病初愈,我不放心。

    这屋子大得很,我睡客房。

    &rdquo &ldquo我这么大的人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rdquo江楠试图说服袁蕾。

     但袁蕾这一次很坚定:&ldquo不行就是不行,我必须留下来。

    &rdquo 江楠无语:&ldquo那随你。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