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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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她是怕的。

    她看着他捏着牙木的修长手指,不知怎么的就凭空想象出了他动刀子杀人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也这样专注仔细?那沾着苓膏的牙木好似也变成了剔骨的利器。

     然而让沈茴意外的是,裴徊光力度掌握得极好,让沈茴没有半分的不适。

    直到裴徊光重新递水给她漱口,沈茴才恍然自己凭空想象的“受刑”根本不存在。

     “娘娘宽心,咱家这手不杀人。

    ”裴徊光将木杯放下。

     沈茴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他怎么知她所想?! 杵在一边的阿夏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恨不得自己凭空消失。

    她绕过屏风去柜子里给沈茴取了干净的衣物,悄声绕回来,偷偷看一眼沈茴和裴徊光立马低了头,将衣服放在一侧。

     然后,她又悄声地绕过屏风,在外面候着了。

     认识阿夏的人都说她胆子大,她也自认如此。

    可是此时此刻,在盥室的氤氲潮湿里,阿夏只觉得骇得手脚发麻。

    她听见屏风另一侧的水声,应当是沈茴从水中出来了。

    沈茴没有唤她,她便低着头候在这儿,没有主动进去。

     沈茴撑着裴徊光的小臂从水中出来,双足踩在铺好的棉布上。

    水珠滑落,她打了个寒颤。

     宽大的棉巾已经从她身后罩了下来,披在她的肩上,又裹在她的身上。

    裴徊光双手压在她的肩头,隔着厚厚的棉巾,沈茴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寒。

     大抵是心理作用吧? 沈茴攥了攥搭在身上的棉巾。

     阿夏的身影映在屏风上,裴徊光在给她擦身上的水,沈茴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了,几次想喊阿夏进来,每次又都忍了下来。

     裴徊光瞥了一眼沈茴腿侧的疤。

     净去水渍,他为她穿衣。

    一件件。

    认真仔细。

    和奴仆侍奉主子没什么两样,偏偏又很不一样。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