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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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倒杯水,他就跑去给他倒水。

    回来就看见大哥把他正放的录影带拽出来,带子扯了满地,没画完的半张画被撕得粉碎。

     他愣住了,水杯不小心打湿了大哥的物理作业,大哥走过来,把他的头按在作业上,说就你也想过来分家产,跟你那婊/子妈趁早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他忍不住还手,跟大哥扭打到一块儿。

    后来大哥被关了三天禁闭,母亲打了他一耳光,要他人在屋檐下学会低头,随后匆忙切水果给大哥送去。

     没人问他为什么,也没人在乎为什么,他肿着半张脸去把地上的录影带收进怀里,也许还修得好,却被母亲从怀里夺出来扔了。

     从此以后大哥有什么他就抢什么,玩具、朋友、女同学,还把大哥珍视的一串珍珠项链扯断抛出窗外,倚坐窗台微笑注视大哥骂骂咧咧蹲在地上一颗颗捡。

     母亲因此责骂他,打他,他笑盈盈摊开手,轻飘飘吹声口哨,说一句我错了,下次还敢。

     母亲葬礼那天也有亲戚问他,你/妈死了你怎么不哭,他说,她解脱了。

     他想呵护文羚的心情就像小时候脆弱的自己渴望被保护那样强烈,这世界,死了不甘心,活着活受罪。

     橱柜格子里缺失的第三盘录影带成了引爆他的一枚火星儿,梁如琢猛然踹翻茶几,三角钢琴被压住琴键砸出一个坑,响声杂乱无章。

    他把房间里一切东西都砸了个烂碎。

     他站在废墟中走神,有人从他脚边捡走了一件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卧室门打开了,文羚蹲在地毯上,把散落到地上的录影带都拢到怀里,一盒一盒理出顺序。

     梁如琢转身背对他,双手扶着窗台眺望视线最远处的公路。

    天快亮了,他知道文羚害怕黎明的天空,下意识拉上了窗帘。

     “我提前跟你说过我有多坏,你把我想得太好,这是你的错。

    ” “好吧,接下来你想做什么?回老宅吗?我给你订机票,老大肯定乐坏了。

    ” “我哥想你想得快疯了,这些我没告诉你,这两年他好几次过来说出差,其实就是想接你走,我太他/妈了解他了。

    ” 背后忽然揽过来一双手臂,小心地环在他身前,一具温热的身体缓缓贴上来。

     文羚贴着他脊背囔声安慰,好了……好了……你在生什么气呢…… 梁如琢怔了足足半分钟才回神,把沙发上的外套裹在他身上,拇指抹了抹文羚发红的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