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受魇魔忠良遭大难 杀妖道豪杰立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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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

    此时开封府内外上下人等,也有求神问卜的,也有说偏方的。

    无奈包公昏迷不醒,人事不知,饮食不进,止于酣睡而已。

    幸亏公孙先生颇晓医理,不时在书房诊脉照料。

    至于包兴、李才,更不消说了,昼夜环绕,不离左右。

    就是李氏诰命,一日也是要到书房几次。

    惟有外面公孙策与四勇士,个个急得擦拳摩掌,短叹长吁,竟自无法可施。

     谁知一连就是五天,公孙策看包公脉息渐渐地微弱起来。

    大家不由得着急。

    独包兴与别人不同,他见老爷这般光景,因想当初罢职之时,曾在大相国寺得病,与此次相同,那时多亏了然和尚医治,偏偏他又云游去了。

    由此便想起当初,经了多少颠险,受了多少奔波,好容易熬到如此地步,不想旧病复发。

    竟自不能医治。

    越想越愁,不由得泪流满面。

    正在哭泣之际,只见前次派去常州的差役回来,言:“展熊飞并未在家。

    老仆说:‘我家官人若能早晚回来,必然急急的赶赴开封,决不负相爷大恩。

    ’”又说:“家信也送到了,现有带来的回信。

    老爷府上俱各平安。

    ”差人说了许多的话,包兴也止于出神点头而已,把家信接过送进去了。

    信内无非是“平安”二字。

     你道南侠那里去了?他乃行义之人,浪迹萍踪原无定向。

    自截了驮轿,将金玉仙送至观音庵,与马汉分别之后,他便朝游名山,暮宿古庙。

    凡有不平之事,他不知又作了多少。

    每日闲游,偶闻得人人传说,处处讲论,说当今国母原来姓李,却不姓刘,多亏了包公访查出来。

    现今包公入阁,拜了首相。

    当作一件新闻处处传闻。

    南侠听在耳内,心中暗暗欢喜,道:“我何不前往开封探望一番呢?” 一日午间,来至榆林镇,上酒楼独坐饮酒。

    正在举杯要饮,忽见面前走过一个妇人来,年纪约有三旬上下,面黄肌瘦,憔悴形容,却有几分姿色。

    及至看她身上穿着,虽是粗布衣服,却又极其干净。

    见她欲言不言,迟疑半晌,羞得面红过耳,方才说道:“奴家王氏,丈夫名叫胡成,现在三宝村居住。

    因年荒岁旱,家无生理。

    不想婆婆与丈夫俱各病倒,万分出于无奈,故此小妇人出来抛头露面,沿街乞化,望乞贵君子周济一二。

    ” 说罢,深深万福,不觉落下泪来。

    展爷见她说的可怜,一回手在兜肚中摸出半锭银子,放在桌上,道:“既是如此,将此银拿去,急急回家,赎帖药饵。

    余者作为养病之资,不要沿街乞化了。

    ”妇人见是一大半锭银子,约有三两多,却不敢受,便道:“贵客方便,赐我几文钱足矣。

    如此厚赐,小妇人实不敢领的。

    ”展爷道:“岂有此理!”我施舍于你,你为何拒而不纳呢?这却令人不解。

    ”妇人道:“贵客有所不知。

    小妇人求乞,全是出于无奈。

    今一旦将此银拿回家去,惟恐婆婆丈夫反生疑忌,那时恐负贵客一番美意。

    ”展爷听罢,甚为有理。

    谁知堂官在旁插言道:“你只管放心。

    这位既然施舍,你便拿回。

    若你婆婆丈夫嗔怪时,只管叫你丈夫前来见我,我便是个证见。

    难道你还不放心么?”展爷连忙称是,道:“你只管拿去罢,不必疑惑了。

    ”妇人又向展爷深深万福,拿起银子下楼去了。

     跑堂又向展爷添酒要莱,也下楼去了。

     不料那边有一人,他见展爷给了那妇人半锭银子,便微微地说笑。

    此人名唤季娄儿,为人奸诈多端,是个不良之辈。

    他向展爷说道:“客官不当给这妇人许多银子。

    他乃故意作生理的。

    前次有个人赠银与她,后来被她丈夫讹诈,说调戏他女人了,逼索遮羞银一百两,方才完事。

    如今客官给她银两,惟恐少时她丈夫又来要讹诈呢。

    ”展爷闻听,虽不介意,不由地心中辗转道:“若依此人所说,天下人还敢有行善的么?他要果真讹诈,我却不怕他,惟恐别人就要入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