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仙枕示梦古镜还魂 仲禹抡元熊飞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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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包公听见包兴说在阴司地府,便厉声道:“你这狗才,竟敢胡说!”包兴道:“小人如何敢胡说。

    只因小人去过,才知道的。

    ”包公问道:“你几时去过?”包兴便将白家堡为游仙枕害了他表弟李克明,后来将此枕当堂呈缴。

    因相爷在三星镇歇马,小人就偷试此枕,到了阴阳宝殿,说小人冒充星主之名,被神赶了回来的话,说了一遍。

    包公听了“星主”二字,便想起:“当初审乌盆,后来又在玉宸宫审鬼冤魂,皆称我为星主。

    如此看来,竟有些意思。

    ”便问:“此枕现在何处?” 包兴道:“小人收藏。

    ”连忙退出。

    不多时,将仙枕捧来。

    包公见封固甚严,便叫:“打开我看。

    ”包兴打开,双手捧至面前。

    包公细看了一回,仿佛一块朽木,上面有蝌蚪文字,却也不甚分明。

    包公看了,也不说用,也不说不用,只是点了点头。

     包兴早已心领神会,捧了仙枕来到里面屋内,将帐钩挂起,把仙枕安放周正。

    回身出来,又递了一杯茶。

    包公坐了多时,便立起身来。

    包兴连忙执灯引至屋内。

    包公见帐钩挂起,游仙枕已安放周正,暗暗合了心意,便上床和衣而卧。

    包兴放下帐子,将灯移出,寂寂无声,在外伺候。

    包公虽然安歇,无奈心中有事,再也睡不着,不由翻身向里。

    头刚着枕,只觉自己在丹墀之上,见下面有二青衣牵着一匹黑马,鞍辔俱是黑的。

    忽听青衣说道:“请星主上马。

    ”包公便上了马。

    一抖丝缰,谁知此马迅速如飞,耳内只听风响。

     又见所过之地,俱是昏昏惨惨,虽然黑暗,瞧得却又真切。

    只见前面有座城池,双门紧闭。

    那马竟奔城门而来。

    包公心内着急,说是不好,必要碰上。

    一转瞬间,城门已过,进了个极大的衙门。

    到了丹墀,那马便不动了。

    只见有两个红黑判官迎出来,说道:“星主升堂。

    ”包公便下了马,步上丹墀。

    见大堂上有匾,大书“阴阳宝殿”四字。

    又见公位桌椅等项俱是黑的。

     包公不暇细看,便入公座。

    只听红判道:“星主必是为阴错阳差之事而来。

    ”便递过一本册子。

    包公打开看时,上面却无一字。

    才待要问,只见黑判官将册子拿起,翻上数篇,便放在公案之上。

    包公仔细看时,只见上面写着恭恭正正八句粗话,起首云:“原是丑与寅,用了卯与辰。

    上司多误事,因此错还魂。

    若要明此事,井中古镜存。

    临时滴血照,嗑破中指痕。

    ”当下,包公看了,并无别的字迹。

    刚然要问,两判拿了册子而去。

    那黑马也没有了。

     包公一急,忽然惊醒,叫人。

    包兴连忙移灯近前。

    包公问道:“什么时候了?”包兴回道:“方交三鼓。

    ”包公道:“取杯茶来。

    ”忽见李才进来禀道:“公孙主簿求见。

    ”包公便下了床,包兴打帘,来至外面。

    只见公孙策参见道:“范生之病,晚生已将他医好。

    ”包公听了大悦,道:“先生用何方医治好的?”公孙回道:“用五木汤。

    ”包公道:“何为五木汤?”公孙道:“用桑、榆、桃、槐、柳五木熬汤,放在浴盆之内,将他搭在盆上,趁热烫洗,然后用被盖严,上露着面目,通身见汗为度。

    他的积痰瘀血化开,心内便觉明白。

    现在惟有软弱而已。

    ”包公听了,赞道:“先生真妙手奇方也!即烦先生好好将他调理便了。

    ”公孙领命退出。

    包兴递上茶来。

    包公便叫他进内取那面古镜,又叫李才传外班在二堂伺候。

     包兴将镜取来。

    包公升了二堂,立刻将屈申并白氏带至二堂。

    此时,包兴巳将照胆镜悬挂起来。

    包公叫他二人分男左女右,将中指喳破,把血滴在镜上,叫他们自己来照。

    屈申听了,咬破右手中指,以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