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回 除奸淫错投大木场 救急困赶奔神树岗

关灯
、卢大爷、徐三爷。

    问起义父和师傅来,始知俱已上了陈起望了。

    他是生成的血性,如何耐的。

    便别了卢方等,不管远近,竟奔陈起望而来。

    只顾贪赶路程,把个道儿走差了:原是往西南,他却走到正西,越走越远,越走越无人烟。

    自己也觉乏了,便找了个大树之下歇息。

    因一时困倦,枕了包裹,放倒头便睡。

     及至一觉睡醒,恰好皓月当空,亮如白昼。

    自己定了定神,只觉得满腹咕噜噜乱响,方想起昨日不曾吃饭。

    一时饥渴难当,又在夜阑人静之时,哪里寻找饮食去呢?无奈何站起身来,掸了掸土,提了包裹一步挨步慢慢行来。

    猛见那边灯光一晃,却是陶氏接进怀、殷二人去了。

    艾虎道:“好了!有了人家就好说了。

    ”快行几步,来至跟前,却见双扉紧闭。

    侧耳听时,里面有人说话。

    艾虎才待击户,又自忖道:“不好,半夜三更,我孤身一人,他们如何肯收留呢?且自悄悄进去,看来再做道理。

    ”将包裹斜扎在背上,飞身上墙,轻轻落下来。

    至窗前,他就听了个不亦乐乎。

    后来见怀宝走了,又听殷显与陶氏定计要害丈夫,不由得气往上撞,因此将外屋门撬开,他便掀帘硬进屋内。

    这才把狗男女捆了,用石磨压好,他就吃喝起来了。

     酒饭已毕,虽不足行,颇可充饥。

    执灯转身出来,见那男女已然翻了白眼。

    他也不营,开门直往正东而来。

     走了多时,不见小溪桥,心中纳闷,道:“那厮说有桥,如何不见呢?”趁月色往北一望,见那边一堆一堆,不知何物。

     自己道:“且到那边看看。

    ”哪知他又把路走差了,若往南来便是小溪桥,如今他往北去,却是船场堆木料之所。

    艾虎暗道:“这是什么所在?如何有这些木料?要他做甚?”正在纳闷,只见那边有个窝铺,灯光明亮。

    艾虎道:“有窝铺必有人,且自问问。

    ”连忙来到跟前。

    只听里面有人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好意叫你烤火,你如何磨我要起衣服来?我一个看窝铺的,哪里有多余衣服呢?”艾虎轻轻掀起帘缝一看,见一人犹如水鸡儿一般,战兢兢说道:“不是俺合你起磨,只因浑身皆湿,纵然烤火,也解不过这个冷来。

    俺打量你有衣服,那伯破的、烂的,只要俺将湿衣服换下拧一拧,再烤火,俺缓过这口气来,即时还你。

    那不是行好吗?”看窝铺的道:“谁耐烦这些?你好好的便罢,再要多说时,连火也不给你烤了。

    扰的我连觉也不得睡,这是从哪里说起!”艾虎在外面却答言道:“你既看窝铺,如何又要睡觉呢?你真睡了,俺就偷你。

    ”说着话,“忽”的一声,将帘掀起。

     看窝铺的吓了一跳,抬头看时,见是个年少之人,胸前斜绊着一个包袱。

    甚是雄壮。

    便问道:“你是何人?深夜到此何事?”艾虎也不答言,一存身将包袱解下、打开,拿出几件衣服来,对着那水鸡儿一般的人道:“朋友!你把湿衣脱下来,换上这衣服。

    俺有话问你。

    ”那人连连称谢,急忙脱去湿衣,换了干衣。

    又与艾虎执手道:“多谢恩公一片好心。

    请略坐坐,待小可稍为缓缓,即将衣服奉还。

    ”艾虎道:“不打紧,不打紧。

    ”说着话,席地而坐。

    方问道:“朋友,你为何闹得浑身皆湿?”那人叹口气道:“一言难尽。

    实对恩公说,小可乃保护小主人逃难的,不想遇见两个狠心的船户,将小可一篙拨在水内。

    幸喜小可素习水性,好容易奔出清波,来至此处。

    但不知我那小主落于何方?好不苦也!”艾虎忙问道:“你莫非就是什么伯南哥哥么?”那人失惊道:“恩公如何知道小可的贱名?”艾虎便将在怀宝家中偷听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武伯南道:“如此说来,我家小主人有了下落了。

    倘若被他们卖了,那还了得!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