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奏沉疴仁宗认国母 宣密诏良相审郭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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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先皇补了东宫之缺。

    千不合,万不合,陛下见了寒宫母亲落泪,才惹起刘后疑忌,生生把个寇珠处死,又要赐死母后。

    其中又多亏了两个忠臣:一个小太监余忠,情愿替太后殉难,秦凤方将母后换出,送往陈州。

    后来秦凤死了,家中无主,母后不能存留,只落得破窑乞食。

    幸喜包卿在陈州放粮,由草桥认了母后,假称母子以掩耳目。

    昨日与臣妃做寿,方能与国母见面。

    ”仁宗听罢,不胜惊骇,泪如雨下,道:“如此说来,朕的皇娘现在何处?”只听得罩壁后悲声切切,出来了一位一品服色夫人。

    仁宗见了发怔。

    太后恐天子生疑,连忙将金丸取出,付与仁宗。

    天子接来一看,正与刘后金丸一般,只是上面刻的是玉宸宫,下书娘娘名号。

    仁宗抢行几步,双膝跪倒,道:“孩儿不孝,苦煞皇娘了!”说至此,不由放声大哭。

    母子抱头悲痛不已。

    只见狄妃已然下床来,跪倒尘埃,匍匐请罪。

    连六合王及陈林俱各跪倒在旁,哀哀相劝。

    母子伤感多时。

    天子又叩谢了狄妃,搀扶起来。

    复又拉住陈林的手,哭道:“若不亏你忠心为国,焉有朕躬!”陈林已然说不出话来,惟有流泪谢恩而已。

    大家平身。

    仁宗又向太后说道:“皇娘如此受苦,孩儿枉为天子,何以对满朝文武?岂不得罪于天下乎?”说至此,又怨又愤。

    狄后在旁劝道:“圣上还朝降旨,即着郭槐、陈林一同前往开封府宣读,包学士自有办法。

    ”这却是包公之计,命李诰命奏明李太后的;太后告诉狄后,狄后才奏的。

    当下仁宗准奏,又安慰了太后许多言语,然后驾转回宫,立刻御笔草诏,密密封好,钦派郭槐、陈林往开封府宣读。

    郭槐以为必是加封包公,欣然同定陈林竟奔开封府而来。

     且说包公自昨日伺候娘娘去后,迟不多时,包兴便押空轿回来说:“狄后将太夫人留下,要多住几日。

    小人押空轿回来。

    那里赏了跟役人等二十两银子,赏了轿上二十吊钱。

    ”包公点头吩咐道:“明日五鼓,你到朝房打听,要悄悄的。

    如有什么事,急忙回来禀我知道。

    ”包兴领命。

    至次日黎明时便回来了。

    知道包公尚在卧室,连忙进内,在廊下轻轻咳嗽。

    包公便问:“你回来了?打听有什么事没有?”包兴禀道:“打听得刘后夜间欠安,圣上立刻驾至仁寿宫请安。

    后来又传旨,立刻亲临南清宫,说狄后娘娘也病了。

    大约此时圣驾还未还宫呢。

    ”包公听毕,说:“知道了。

    ”包兴退出。

    包公与夫人商议道:“这必是太后吐露真情,狄后设的机谋。

    ”夫妻二人,暗暗欢喜。

    才用完早饭,忽报圣旨到了。

    包公忙换朝服,接入公堂之上。

    只见郭槐在前,陈林在后,手捧圣旨。

    郭槐自以为是都堂,应宣读圣旨。

    展开御封。

    包公山呼已毕,郭槐便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太监郭”刚念至此,他看见自己的名字,便不能向下念了。

    旁边陈林接过来,宣读道:“今有太监郭槐谋逆不端,奸心叵测。

    先皇乏嗣,不思永祚之忠诚;太后怀胎,遽遭兴妖之暗算。

    怀抱龙袱,不遵凤诏,寇宫人之志可达天;离却北阙,竟赴南清,陈总管之忠堪贯日。

    因泪痕生疑忌,将明朗朗初吐宝珠。

    立毙杖下;假诅咒,进谗言,把气昂昂一点余忠替死梁间。

    致令堂堂国母,廿载沉冤,受尽了背井离乡之苦。

    若非耿耿包卿一腔忠赤,焉得有还珠返壁之期。

    似此灭伦悖理,宜当严审细推,按诏究出口供,依法剖其心腹。

    事关国典,理重君亲。

    钦交开封府严加审讯。

    ” 包公口呼万岁,立起身来,接圣旨,吩咐一声:“拿下!”只见愣爷赵虎,竟奔了贤伴伴陈林,伸手就要去拿。

    包公连忙喝住:“大胆!还不退下!”赵爷发怔。

    还是王朝、马汉将郭槐衣服冠履打去,提到当堂,向上跪倒。

    上面供奉圣旨。

    包公向左设了公座。

    旁边设一侧座,叫陈林坐了。

    当日,包公入了公位,向郭槐说道:“你快将已往之事,从实招来。

    ”未识郭槐招与不招,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