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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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长应淡声道。

     “我芥子可装不下这么多。

    ”渚幽嗤了一声。

     “原来是在芥子里。

    ”长应微微颔首。

     渚幽顿时说不出话,心道可真是好极了,这龙还会套她的话了。

     三只妖默默无声地看着那窗棂,半天看不出朵花来。

     尤其那水妖,像毯子般软绵绵地趴在地上,连这窗棂的全貌都看不清楚。

     “大人,这窗除了禁制,可是还有别的什么?”祸鼠字斟句酌地问。

     渚幽手一抬,将自己的头发从长应的手里夺了回来,她佯装气极朝这龙睨了一眼,却见长应面不改色地站着,眼中连一丝波澜也没有。

     不曾想,这龙即便是找回了七魄,也仍是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

     长应又变作玄龙的模样,圈在了她的手腕上,这会倒是老实,盘着一动不动。

     渚幽将头发拨到了身后,凑近仔细闻了好一阵,“有魔物的气息。

    ” 她回头朝三只妖看去,问道:“这虎妖没有同谁交好么,这宅门当真一直紧闭不开?” “没有没有,无人同他往来,千真万确。

    ”祸鼠道。

     渚幽轻嗤了一声道,“他手下的魔来过这。

    ” 三只妖听见这话,恨不得抱作一团。

     伏在地上的水妖无可奈何,只能抬手抓住了祸鼠的一角裙摆。

    “你怎知?”长应将心音传至渚幽耳边。

     渚幽将衣袂一抖,从芥子里将那方染血的帕子取了出来。

     她两指小心翼翼地捏着帕沿,正巧能让缠在她手腕上的长应闻个正着。

     那帕子本是月白色的,还用银线绣了花,如今那银线绣的兰花倒像是成了红梅。

     长应嗅了一下,果真闻到了一股古怪的气味,好似枯枝腐烂一般,混淆着点儿泥腥,是在阴暗处待久了的魔物才会沾染上的味道。

     “这是观商的血。

    ”她道。

     “不错……”渚幽紧闭着唇传出心音,她连忙将这沾了污血的帕子又收了回去。

     这帕子上的气味和窗棂上的有些不同,窗棂上的没有那么浓郁刺鼻,并非观商本人留下的。

     长应猝然抬头,直勾勾地望向渚幽,那竖瞳凉飕飕的,就好似有万语千言搁在心头一般。

     她忽然意识到,渚幽定是已让观商魂入躯壳了,并且观商还不知所踪,否则她又何必离开无渊。

     无渊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渚幽自始至终未透露只言片语,让她一直未料到这一事。

     她心头登时像是燃了火一般,气得胸口一抽一抽地疼,她是想泄愤的,可又觉得不忍心,那心火撞得她气息不顺。

     她张开口,本是想喘一口气,然而张了嘴后,愕然想起以前种种,便像记忆还未恢复时一般,咬上了眼前这细瘦素白的腕子。

     这么个手腕,若是用些劲,定会被咬断,可她不舍得。

     渚幽冷不丁被咬了个正着,本该是要生气的,若是以前,定将腕骨上这龙甩到窗外去了,可如今却一点儿怒意也腾不起。

     她难得心平气和,将手腕抬了起来,平视面前这龙道:“牙痒了?” 她觉得长应应当是在生气的,否则又怎么瞪着她一言不发。

     可这有什么好气的,莫不是气她将观商的气息带在了身上,说来先前她还想凿一块龙息化成的冰放进芥子里,事情一多起来,她便忘了。

     长应闷声不语,兴许意识到自己下口重了一些,竟吐舌从那腕口的红印上一舐而过。

     她眸光冷冰冰的,一双金目动也不动,好似上古时觅食的凶兽,要将所见之物全圈入自己的领地之中,不容得旁人染指。

     渚幽怔住了,本如静水一般的心倏然狂跳。

     手腕里侧不见水渍,可那并不平滑的龙舌从上边一刮而过时,舌上的倒刺扎得她腕子又刺又痒,就好似上边留下了一道看不见的水痕。

     她周身知觉在那一瞬好似全聚在了那处,不光挺直的腰背软得一塌糊涂,就连指尖酥麻得不成样子。

     她垂下头,唇微微分开,吐出的气息炙热无比,迎上了长应那冰冷又霸道的眸光。

     先前在见香轩时,祸鼠说的一番话还犹在耳畔,用口舌便是如这般么。

    除此以外,还能如何? “大人,那虎妖难不成听命于那一位?”水妖压低了声音道。

     她战战兢兢的将这屋子的角角落落看了一遍,生怕虎妖就躲在暗处。

     “说不准……”渚幽陡然回神,眼梢陡然泛红,微张的唇又死死抿了起来,连忙将缠在她手腕上的龙扒了下来。

     她捏着这龙,抬起另一只手按了按眼梢,这一窘迫起来,她双耳和眼尾就热得厉害,想来定是已经泛了红。

     长应被捏着脖颈,直条条地垂着,和麻绳没有什么两样。

     渚幽觉得烫手,忙不迭将这龙扔了出去。

     长应近乎要砸到墙上的时候,倏然变作人形,反手朝后撑住了这落灰的墙。

     她面色依旧冷淡,眉心微微皱着,甚是不解地微微歪着头。

     渚幽随即觉得,莫不是她多想了,兴许长应并未是在践行祸鼠先前所说的种种。

     长应抬手摸向自己的唇,舌尖不由得抵在了牙上,想着下回是不是还要再轻一些。

     她走了过去,望着这已不愿正眼看她的朱凰说:“观商三魂已入躯壳?他是如何逃走的。

    ” “迟些便同你说。

    ”渚幽按着自己泛红的眼梢,语气不自然地道。

     祸鼠是看见渚幽抛物了的,她还愣了一瞬,双眼清清楚楚看见大人手中空无一物,也不知扔的是什么。

     她紧张问道:“大人扔了什么,莫非抓到了什么东西?” “尘……”渚幽紧抿的唇一张,吐出了一个字音。

    她将手腕里侧往绸裙上蹭了蹭,装作不以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