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行者点化崔夫人 魏王约束中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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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来的?”行者道:“我道人有处来,只恐夫人没处去。

    ”夫人怪怨起来,道:“这道人说疯话,我一封诰夫人,官长又是当朝显秩,怎么没处去?”行者道:“夫人,你听我道人说几句疯话。

    ” 说疯话,不是疯,却是几句正道宗。

    执笏当朝官长事,脱簪直诛你家风。

    骂汝夫,理不通,荐寇道,建天宫,民力繁伤怨气冲。

    福国安民有正乙,一诚感格在心中。

    哪有天神来接见,徒高台殿在虚空。

    没处去,你夫翁,急早回头秉至公。

    我有弥陀经一卷,能保夫人得所终。

     郭夫人听了,方才叫侍婢接得行者手中经卷,行者化一阵风,影迹不见。

    夫人望空下拜,取经一看,乃是一卷《金刚经》,便供奉家堂,时时看诵。

    却说这疯颠行者是何人?便是那寺中捧茶,说谦之狡诈的行者,呼犬衔骨的疯魔,总是随密多尊者、未了普度的元通。

    他虽被印度国王焚化,阳神却也周游世间,他见国王宠幸崔、寇二人,那执事官说的许多分门散户孩童,都是那轮转的贪嗔痴等一派,吴厌、陶情等众脱生,恐引坏了这方僧人吃荤酒,破戒行,做出堕地狱的根因,故此屡屡显化度人。

     却说崔、寇二人得国王宠幸,一个专恃威权,一个矜骄傲慢,朝臣大小无不怨怼。

    一日,二人正在靓轮天宫下来,到得府中,私说宫殿这等高广,科仪这般诚敬,却不见神人交接,恐王说道不灵。

    二人正议,忽然阴风晦昼,目不见人,只听得空中若忽声言说:“汝等当竭忠事主,正道安民。

    吾奉正教仙戒汝等以正,则顺而获祥,以邪则逆而受祸。

    赫赫正气,岂容汝等怙宠骄恣!”崔皓见了这光景,往内堂抹壁飞去。

    寇谦之听得这音声,把案一拍道:“吾自有法!”只见声止风息,依然白昼。

    崔皓进得内堂,见夫人在堂中讽诵经文,听得却是释门品第,乃问此经卷何自而来。

    夫人便将疯颠行者说话备道一番。

    崔皓哪里肯信,随把经文焚毁,叫投诸厕内。

    只见那火焰飞空,化作祥云西去。

    孰氏无奈,只得退归闺阃。

    后有说崔皓焚经、获罪根因果报不小五言数句,说道: 佛开方便门,演此直经宝。

     见闻得受持,消灾增寿考。

     奈何崔皓愚,偏邪信妖狡。

     焚毁投厕中,造孽非轻小, 一朝宠幸衰,王怒槛车讨。

     按罪投厕坑,道涂以溺搅。

     自悔溺经因,伤心已迟了。

     却说崔皓毁溺经文,造下无边罪孽不知,乃与廉之专寻僧家过失。

    一日,正相谈论在府内,忽左右传禀,有执事官王炫要见寇师。

    崔皓令其入。

    王炫参谒了崔皓,便以常礼相见寇谦之。

    谦之恃宠骄傲,心中不快,便问道:“先生顾我,有甚事情?”王炫道:“久闻师真除妖降怪,小官家有一怪事,只因山妻怀孕,临盆之日,夜梦四个汉子领着无数孩童,口里说道:‘把这孩子分门散户,都与人家鞠养。

    ’便把一个丑恶的与山妻。

    山妻嫌其陋,再四拣择,哪有一个可观,不得已受了一个。

    生出来,果是丑陋恶像,如精似怪。

    如今却不吃饭食,专要荤酒。

    如无,啼哭不止。

    为此求师真鉴别何因,可有个法术惩治?”谦之听了,答道:“这事情必有根因,吾有道法,只是不轻易为人驱除。

    先生须是费百千金宝,建一个九转大大道场,方能知这详细,救解汝子荤酒啼泣。

    ”王炫听了,说:“小官职卑俸薄,哪有百千金宝,望师直从简行事,也是莫大恩功。

    ”谦之面允,王炫退去。

    谦之乃向崔皓说道:“执事官卑,傲慢见我,我以厚费难他,仍要查他家门产子果是何怪。

    ”随画了一道符焚去,只见符使唤得四个汉子到来。

    谦之乃问王炫孩子事情。

    四汉齐齐答道:“我等皆前劫‘四里’,轮转未了根因。

    能乱正而却畏正,能导邪而复陷邪。

    ”谦之听了,说道:“汝等我已知矣。

    只是昔日寺僧炎凉,今日王炫傲慢,行者两次弄疯作颠,来侵吾教,吾今本当用剿,只得留汝,报复那骄傲、炎凉。

    ”四汉道:“我等也只因浑乱人情,重罚轮回异劫。

    今道师正当存正大光明,以修真教。

    不当以些微小忿,希图报复,甚失出家修行之体。

    ”谦之不听,乃复问王炫孩子如何不吃饭食,专以荤酒免啼。

    四汉道:“师真既已知我等情由,只因王炫妻平日妒泼,他生产临盆,恶气上升,邪氛入念,梦寐不自悔改,产育自是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