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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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寺中的师父们修为深,也忍不住发笑。

     后天一早起来,黄梧妹穿藏青色衣裙,收拾停当后,又亲自翻拣了一遍竹篮里的香条、蜡烛等物。

     见孟葭哈欠连连,歪靠在桌边喝清粥,她走过去,敲外孙女的背,“坐没坐相。

    ” 没注意到她外婆已经起来,孟葭揉一揉背,端正了姿势,“外婆,今天我陪你去上香。

    但先讲好,我不做事的。

    ” 黄梧妹将一碟子什锦小菜给她推过去,“没哪个敢要你做事,从小到大,你洗过一只碗没有?” 孟葭埋头搅粥,不吭一声。

     张妈在厨房吃完,麻利地来前厅收拾餐桌,她守着本分,从不在桌上吃饭。

    黄梧妹几次相请,都被她拒绝,张妈说,“叫人家看见,不成样子的。

    ” 孟葭搀着外婆出门时,她舅公黄兴候在铁门外,见她们出来,满脸堆笑。

     她一看见这标准的无赖笑容就知道,舅公炒股又赔了钱,寻着外婆出门的间隙,来献殷勤,讨几两碎银子的。

     这些年黄梧妹没少接济他们。

     孟葭还记得,外婆有一个烧蓝嵌玉珠盒,晚清时期的工艺,里面放着各式金银缠丝的首饰,小到一枚配丝巾的别针,大到红宝石戒指,浑圆莹润的珍珠和缅玉手镯。

     可这些年过来,为了贴补不成器的舅公们,也为了孟葭,匣子里的宝贝东西,已被变卖的不剩几样。

     孟葭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高二那年,参加在广州举行的国际长笛比赛,拿了冠军,除了奖杯和证书外,作为奖励,还获得了一张往返伦敦的商务舱机票。

     她八岁学吹长笛,到第七年才考下十级,不算天赋型选手。

     主办方只提供机票,其余的费用例如住宿,还是得自己掏腰包。

     孟葭知道,伦敦物价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