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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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单身”,任勤勤是不敢脱口而出的。

    她忙把话题转了回去。

     “我很感激小铎哥。

    要是没有他为我规划道路,光凭我自己摸着石头过河,我绝对走不到今天这个高度的。

    ” “你读书一向很好呀。

    ”徐明廷说。

     “不光是念书。

    ”任勤勤说,“眼界和见识,都得从生活和工作中才能获取。

    ” “你这些年,都跟着小舅舅去过哪些地方?”徐明廷好奇地问。

     “那还真有点多。

    ”过往的一幕幕在任勤勤眼前飞速掠过。

     她登过泰山,也曾在西南喀斯特地区的地下暗河里漂流过;她在内蒙大草原上跑过马,也驾车穿梭于敦煌的戈壁之中,追逐落日。

     大三那年清明节,沈铎带着任勤勤乘坐直升飞机,从船上起飞,去看格林兰的冰山。

     巨大的冰山在阳光下崩裂坍塌,砸落进深蓝色的海水里,掀起海啸般的巨浪。

     在澳大利亚,沈铎亲自驾驶着一架喷气式小滑翔机,飞跃托雷斯海峡,去往大堡礁。

     他们的脚下,海水呈现蒂凡尼蓝,心形礁就像一颗失落的海洋之心…… 任勤勤细数着回忆,发觉沈铎教会她的东西实在太多。

    他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亲自引导着这个女孩,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高处。

     他说他不敢占有她,却毫不计较得失地对她倾尽了一切。

    他说他会伤害亲近的人,可自己却先急着对别人掏心挖肺。

     任勤勤的眼眶突然湿润。

     他们没有恋爱。

    可天下有哪个男人,对她能比这个男人更好? 沈铎或许不爱她,却是将她宠得已经离不开他了。

     “勤勤?”徐明廷急道,“你怎么了?我那话引起你什么伤心事了吗?” “没有。

    ”任勤勤忙抹了一下眼角,“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很感人的经历。

    你知道不,沈铎还安排我跟过船呢。

    ” “你一个女孩子?”徐明廷吃惊,“小舅舅也真狠心。

    你吃了很大的苦吧?” “其实还好。

    大伙儿都照顾我。

    我们走的航线也比较轻松。

    你是不知道,船经过白令海峡的时候,那景色简直美绝了!悬崖壁立千仞,波涛万顷堆琉璃,白鸥在峭壁边飞舞……” 任勤勤回忆着,秀丽的面孔浮着怀念的笑。

     “我当时站在船头,正忙着拍视频呢。

    结果一个浪打过来。

    要不是沈铎眼疾手快把我给逮住,我现在早就是海峡里的一只水鬼了。

    ” 徐明廷松了一口气:“小舅舅骂你了?” “可凶了。

    ”任勤勤做了个鬼脸。

     可骂完了,他们相互依靠,沉默地站着,欣赏着波澜壮阔的美景。

     任勤勤至今还记得,当时的耳机里,正在放着一首歌。

     女歌手嗓音嘹亮地唱着:“Awholenewworld,AdazzlingplaceIneverknew……”(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我不曾见过的灿烂天地。

    ) 身边那个人,正是操纵着魔法飞毯,带她去看大千世界的男人。

    (注) 不知怎么的,任勤勤忽然又想到了撒哈拉。

     去年圣诞节,她和沈铎去了摩洛哥。

     他们住在贝都因人的帐篷里,喝骆驼奶,摘沙枣,天不亮爬上最高的沙丘看日出。

     清晨的沙漠,冷风呼啸。

    沈铎用一张毯子把他们俩包裹住。

    任勤勤可以放肆地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汲取他的体温。

     等待日出的时候,沈铎和任勤勤讲起了三毛。

    讲这位女作家感性、浪漫,又凄美的一生。

     沈铎说起了三毛的诗。

    有一句诗,任勤勤牢牢记在了心里。

     “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

    ” 日出的天空最瑰丽动人,自西向东,由深蓝过度成玫紫,再化作火焰般的金黄。

     沈铎俊美的侧脸镀了一道金边,眼里有火在跳耀。

     他望着朝阳,任勤勤则望着他。

     女孩心想,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这么一座撒哈拉,心甘情愿被埋在沙堆下。

     * 既然都到了杏外,拜访老师也就理所当然了。

     任勤勤和徐明廷一道做东,请老师们在一家颇有格调的私房菜馆子用晚饭。

     黄老邪已年过七旬,却老当益壮,依旧稳坐西南地区第一仙师的宝座。

     两个学生都是黄老邪的爱徒,如今都这么有出息,老头儿特别高兴,不顾老伴瞪眼,一口气喝了不少酒。

     徐明廷要开车,任勤勤自告奋勇陪黄老邪喝酒。

     等徐明廷开车将任勤勤回家时,都已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任勤勤喝的并不多,但是叠加上一整日奔波的劳累,人有些晕沉沉。

    徐明廷很体贴地让她挽着自己的手,护送她往公寓楼走。

     “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太满,是我的不对。

    ”徐明廷满怀歉意,“主要也是怕你太忙,想再约你不大容易。

    ” “再忙,老同学请吃饭,这个空我还是抽得出来的。

    ”任勤勤摆手,“哎对了,燕妮听说你回来了,说想找个时间大家一起吃顿饭。

    不过她和宋宝成又在闹分手……” “又?”徐明廷忍不住叫道,“我给他们买的结婚礼物都快过保质期了。

    ” 噗——任勤勤大笑起来,酒劲儿让她没有控制音量,爽朗的笑声在深夜幽静的小区里回荡。

     没想她这一笑,竟然还召唤出来了点什么。

     随着“汪汪”两声狗叫,一只肥壮的边牧从花园里冲出来,朝着任勤勤直扑而去。

     徐明廷惊骇,一把将任勤勤往身后拽去。

     “哟,腿子!”任勤勤却是语调轻快。

     腿子趴在她身上,摇头摆尾伸舌头,一脸谄媚。

    任勤勤亲昵地摸着它的脑袋。

     “快下来,你现在死沉。

    你主子把你当猪喂呢?” 养猪小能手沈铎同志听到了召唤,迈着两条长腿,慢悠悠地从花园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