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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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手背的五指也顺从松开,任她顺顺利利地解开纽扣。

    见女人这样,颜初不知怎么的有些发笑,心想自己这样算不算趁人之危? 衬衣解开后里边还有一件薄薄的打底衫,颜初又开始犯难,内衣要怎么办? 她已经知道苏辞的性取向,当然不能直接上手把人内衣扒下来,思考片刻无果,也怕苏辞这样摊着睡会着凉,颜初退而求其次,只隔着打底衫解开了苏辞的内衣扣,让她躺着稍微舒服一点。

     弄完这些,她又拧了条热毛巾,打算再给苏辞擦擦脸。

     澡是不可能洗的,别说她没那本事抱一个大活人去冲澡而独善其身,苏辞自己也不会愿意被陌生人看见甚至触碰她的身体。

     颜初拿了毛巾从洗手间出来,发现棉被已经被苏辞蹬到腰际,女人神志不清,意识迷糊,两只手却揪着衣领试图把打底衫脱掉。

     真不叫人省心。

     颜初口头上抱怨着,步子却迈得飞快,来到床边按住女人不安分的胳膊:“别闹了,二十好几的人,怎么都不知道分寸?大冬天的,喝酒又着凉的话,明天有你好受!” 她把苏辞的衣摆重新理好,又要给她盖上被子,不料女人突然探出手臂,用力圈住她的腰身,耍赖似的将脸埋进她的胸口,嗔怨地说了句:“你好凶啊。

    ” 颜初都要气笑了,到底谁更年长?难不成这位姐姐还要她抱着哄才能好好睡觉? 苏辞抱得紧,她挣不脱,无奈之下自暴自弃,干脆就着这个古怪的姿势替苏辞把脸擦干净,随手将毛巾朝床头柜一扔,便搂着女人倒在床上。

     “睡觉。

    ”颜初用自己的身体按住苏辞的手脚,不让女人乱动。

     如果苏辞不肯休息,她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这么近的距离,肢体上难免有些亲近的接触,女人的呼吸缠绕在颜初脖颈间,酥酥痒痒的,像猫的爪子轻轻挠。

     酒气也淡了,颜初闻到更多的是女人的身上的薄香,不知是不是一路走来呼吸了太多带着酒味的空气,颜初感觉自己好像有点醉了,脑袋不太清醒,困恹恹的,想睡觉。

     闹腾得不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呼吸趋于平稳,不再胡乱挣扎,颜初这才松了一口气。

     屋里灯还开着,女人睡容恬淡,眉目舒展,柔顺的长发散在她耳边,她不仅忘却了醒时的烦恼,好像还做上了美梦,嘴角翘起些微弧度,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颜初忽然理解了人难过的时候为什么要喝酒。

     借酒浇愁,不是没有道理。

    哪怕只能短暂地忘记痛苦,但至少在这一刻,女人心里是宁和的。

     时间才是真正的疗伤药,但酒或可起到镇痛的效果,在伤痛彻底痊愈之前,时不时的也需要借助这样的方式打断思考。

     颜初原计划等女人睡着就走,可不知不觉自己也睡过去,她中途醒来,借女人的手机看了下时间,震惊地发现距离她离开KTV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好在身边女人睡得沉,还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应该没有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