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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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澜疲惫地缓缓抬起眼,看见我,微微一惊:“宋初慈?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今天出院。

    ”我干涩地答。

     “是了。

    ”她漂亮的杏眼眨了眨,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角,“那天在酒店,你好像受了伤。

    ”她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笑意。

     过去曾与她暗里明里交锋数次,我又怎么听不出她话里这个“受伤”是一语双关。

     我上下打量她,视线停留在她有一下没一下抚摸腹部的手上,终究忍不住问:“你……有了?”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越过我往后望去,边叫着“阿夕”边像小鸟似的飞了过去。

     我就像被定海神针定在原地,如若不是闻澜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打算装作没有看见,就这么蒙混过去的。

     “阿夕,原来小慈也在这家医院呢。

    真是巧,市区这么多家医院,居然还是碰见了。

    ” 我唯有机械地转过头,扯出个僵硬的笑,对程靖夕打了个招呼。

    想起那晚酒店门口的失态,内心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程靖夕淡淡地看着我,连眼皮都没有抬:“出院了?” 我颔首,他也点了点头:“嗯,你……好好休息。

    ”语罢,就揽着闻澜往另一头走去。

     望着他们俩的背影,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但奇怪的是,即使知道闻澜怀了程靖夕的孩子,我居然没有一点想哭的冲动。

    那晚他们订婚,我在医院里痛得死去活来,全身的细胞和注意力也都在身上的伤口,自然也就很少去想程靖夕的事了。

    我告诉自己,人生的每一天都是新的,身上的伤会痊愈,心里的伤也会痊愈的。

     我还爱着程靖夕,这点我并不否认。

    即使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带给我那样大的伤害,这份爱,仍然一分一毫都没有少过。

    可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的心态,大抵只能用这样一句话来形容:还爱着,却少了非要在一起的执着。

     我忽然想起电影《算死草》里的一幕,陈梦吉问吕忍:“孤独用英文怎么说?” 吕忍答:“Iloveyou.” 年少时看到这部作品被分类为喜剧电影,误以为这句错误的台词只是无厘头的搞笑。

     可是长大后,我才知道,这并不是句搞笑的台词,而是导演的用心良苦。

     我爱你,本就是件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