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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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能在一起。

    可是闻澜将照片给了闻教授,闻教授以死逼他回去,闻教授是程先生的恩师,当年程先生父亲去世,家里也没什么积蓄,他辍学照顾病重的母亲,是闻教授替他缴纳医药费和最后的安葬费用,还动用自己的关系将程先生带去国外读书。

    程先生在陌生的国外将超市开得风生水起,还曾遭到当地人的嫉恨,而我和程先生就是在那时相识的。

    程先生差点被他们陷害坐牢,虽然后来也是靠着他的本事解决了问题,但也少不了闻教授到处为他打点一切,替他开拓开了国外的市场,所以程先生一直惦念着这份情谊。

    即便他知道闻教授待他那么好有一半的原因是闻澜,可他早就同闻澜言明,只当她是妹妹。

    ” 袁北辙还说,程靖夕一直都在为没能见上闻教授最后一面深深自责。

    闻澜是闻教授唯一的血脉,程靖夕对他们一家满是歉疚。

    就连在墓园见面的那次,他也是因为担心闻澜会出手伤害我,才会将她控制在身边,因为当时的闻澜已经神志不清。

     “他找不到你,他跟我说,若一个人费尽心思却怎么也找不到另一个人,那对方一定是真心要藏起自己,是谁都找不到的。

    他每天都会去你父亲的墓地等你,他说你不会见他,可你会去看你父亲,那么只要他等,就一定会等到你。

    程先生确实是等到你了,可是,宋小姐,你从前都愿意听他解释,为什么那一次你就不愿听呢?为什么连那么一点时间,都不愿给他?” 我静静听完这一切,就像有人端着冰凉的雪水,对着我从头到脚淋下去,我的心脏麻木得感觉不到跳动,我的脑海里全部都是那天在墓园里看见他时的场景。

    他是那样小心翼翼,好像我真的是他太过想念而产生的幻觉,一碰就会消失。

     很久以后,我开始哭,没有循序渐进,张开嘴就是悲恸的大哭,我知道我错了,是我一时的嫉妒,我嫉妒他和闻澜在一起,我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我明明长着眼,却看不见他的真心,非得到最后,他用那一跃才撞开我盲目筑在心上的堡垒。

     我真的好怕,好怕连告别都来不及,好怕他会带着被我伤透的心,离开这个世界。

     可我甚至来不及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我爱你。

    ” 一个月后,我的身体已经好转,程靖夕也从无菌的重症监护室转到一般的监护室里,还摘下了氧气罩,我终于可以坐在他身边,触碰到他了。

     闻澜自那天起,就住进了精神病医院,她受了太大的打击,智力回到幼年,自然,谁都记不得了。

     苏荷家从国外请来的医生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她那个未婚夫找来芬兰刚退休的脑科医师,同专家们一起研究了好几天,最终制定了一个成功系数超过80%的手术方案,做完前期的准备工作后,程靖夕就可以动手术了,他醒过来的日子,也指日可待。

     一切看似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就在程靖夕做手术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天护士来给程靖夕剃头发,我看见他后脑勺上的伤口,那天的记忆汹涌而来,我的心痛得不可抑止。

    我看不下去,走到走廊上大口喘气,然后我就接到了那个电话。

     号码是一串诡异的数字,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