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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唁的人。

     院子里的人他都不认识,他于这些人来说,也只是陌生人。

    不过死者为大,许家有些远房的亲戚在院子里招呼大家,他们不认得燕岁,也没来询问。

     燕岁穿过前院,走进房子里。

     他拿了一束白花,和来访者们一样,脸上没什么表情。

     一楼客厅里摆着花圈,今天已经是许骧龙过世的第三天,亲属们哭过了好几轮。

    潘绫鹿作为妻子,脸色苍白地搂着她的女儿,对每个上香的人鞠躬。

     十年里,她只见过自己亲儿子两次。

     两次都是她在美国生产,生下许卿嫣的当天,燕岁来医院看了她一眼,再之后就是燕岁把他们一家三口送去机场。

     阔别多年,再见到这个儿子,潘绫鹿一时未能适应。

     她从那个昂贵的皮质沙发里站起来,看起来这三天她没怎么吃东西,险险踉跄了一下,说:“岁、岁岁,你回来了……” 像潘绫鹿这样的女人,她的人生是不同的男人堆积起来的。

     年轻的时候,是那些编剧、导演。

    年长些后,是丈夫,丈夫没了,自然就挪到了儿子头上。

     燕岁平静地看着她,“嗯。

    ” 在场的人们有一瞬的安静,有人心知肚明,有人茫然不解,有人好奇地侧耳在听。

     燕岁走到灵牌前,仔细看着遗照上的男人。

    燕岁对他没什么感情,也不曾开口叫过他“爸爸”,但无论如何,那些真金白银都是他给的,让自己在国外的这十年过得潇潇洒洒。

     燕岁放下花,修长纤瘦的青年跪在软垫上,向灵牌磕了三个头。

     “啊”女人的尖叫声。

     “许卿耀你这是做什么!”另一个女人的惊呼。

     燕岁被旁边的人狠踹了一脚,跌到旁边。

    他都不用思考,应该说,他早知会有这么一遭。

     旁边有人扶了他一把,燕岁小声说了句谢谢。

     别墅里登时乱作一团,许卿耀踹他一脚还觉得不够,又想扑上来揍他,扯着嗓子大声嚷嚷“你有什么资格回来”、“你和你妈都没有资格”,气得老太太拐杖直捣着地板,当即几个人拽住了他。

     而这么多年在大宅里讨生活的潘绫鹿,见状,直接往摆着遗照的灵台上瘫,哭嚎,“老许!你走了什么都不管了,连我都不管了!你不如把我一起带走!” 有人拿出手机录像了,大宅保安训练有素,他们常年跟着许骧龙,一个箭步上前用手挡,表示请勿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