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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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想说的是,这里是欧洲,但这里是意大利。

     意大利有三样东西绝对不能黑,咖啡、披萨、冰淇淋,但燕岁知道的那几家好吃的披萨店,都只在晚餐营业。

     燕岁是打算给他个惊喜,全世界人民都都知道欧洲是美食荒漠,荒漠化不同罢了,可能意大利没有英国那么夸张,但可着全欧洲的留学生去问,你留学的时候最爱吃什么?几乎过半的人会回答:最爱吃我室友红烧的牛腩,汁儿还必须留着下一顿拌饭。

     这么想着,他在网上预定了一家餐厅。

     这家餐厅七点半才能开始营业,他还有一整个下午带景燃在佛罗伦萨闲逛。

     终于排到了他们进去学校,燕岁假装四处拍照片,再假装发给布朗太太。

     午餐前,去了乌菲齐美术馆。

     走进来后景燃一直都是满脸的迷惘。

     燕岁说:“艺术没有懂不懂的一说,你看到了,接收了,就足够了。

    ” 人群小声地交流,大家来自世界各地,说着完全不同的语言。

    无一例外的,最终,大家都汇集在了达·芬奇这里。

     人们安静了下来。

     “这是一幅湿壁画,是达·芬奇和他老师一起完成的《基督受洗》。

    ”燕岁压低声音,几乎贴在他耳边说。

     景燃属于我不懂,但我很震撼。

    是真实的震撼,这幅画从尺寸上来说并不是大到夸张,一米七,但它令人震撼的并不单单是艺术性,还有其神性。

    人群中有基督教徒在胸口画十字,有人小声地向同伴说解说。

     大家聊天的话题无一不围绕着达·芬奇,燕岁又一次靠近景燃,给他解释,“达·芬奇的老师常年受病痛折磨,三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已经很难独立完成一幅作品了,只活了五十几岁,但他非常、非常有影响力,不仅仅是达·芬奇,米开朗基罗的老师也曾是他的学生。

    ” 闻言,景燃有些错愕。

     或许是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令他感觉神奇,那些名字可能他初中念完就没再听过。

    人就是这样,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不会去主动了解。

     除非有一个自己很感兴趣的人,说悄悄话似的,在自己耳边轻声细语。

     “后来呢?”景燃问,“他死了之后呢?” 燕岁说:“他死之后,我们纪念他。

    ” “真好。

    ”景燃点头。

     佛罗伦萨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美术馆,像巴黎一样,有卢浮宫,也有赫尔里太太那种闻所未闻的小画廊。

     他们从乌菲齐美术馆出来,正午的艳阳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