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关灯
上被汗水粘住的发丝抚开,看他半张了口喘息,虽说不出话,却是副渴欲不得的神态。

    瞳孔有些散了,好在脸色不算太坏。

    只得一手摸上他身前摩挲抚慰,一面试探着将阳物一分分插进去。

     缓缓送到底时,怀里的身子突地痉挛了一下。

    赵楹倒抽了口气,被绞得险些精关失守,尚未自极乐中回过神来,抚弄身前的手心忽一阵湿热。

    慌忙撑身看时,却见严鸾腿间那物已吐了精,因本就半硬着,此时竟如同失禁一般滴滴答答流出来,染湿了一片床褥。

    人已昏了过去。

     下身硬胀到了极致,青筋暴突着撑开柔软的肠肉。

    赵楹深深一回吐息,小心抽身出来,揽住他躺回被窝里。

    手掌覆上他汗湿发凉的心口,血肉之下,尚有轻而缓的跳动,一下下接连不断地敲击在手心上。

     严鸾病起来反反复复缠绵不愈,直拖了旬日,时近腊月,方渐渐能下床走动。

     清晨时,天上飘起了小雪,天气竟比京里还暖和些。

    细碎的雪末子接天连海,扯起一片冰丝织就的无垠帘幕,垂落在海上便湮灭了踪迹。

     天黑时雪已停了,头顶的夜空被冰雪擦得洁净通透,墨黑的冻琉璃一般闪着点点寒星的幽光。

    赵楹仰头看了看,一阶阶迈上高耸的官楼。

    四面雕窗都被紧紧闭了,缝隙中隐约透出昏黄的灯火。

     掀开厚重的门帘,偌大的厅堂空无一人,尽头孤零零一张方桌上摆了两碟小菜,一只坐着锅的小炭炉。

    两把官帽椅子两边拖出,都挨在桌旁。

    地上铺的枣红黑纹的毡毯上落了一张半透明的白丝薄帕。

     赵楹走近几步,正欲弯腰去捡,却又抬起头来。

     楼顶的明瓦天窗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正从头顶漏下一块霜白的星月光。

     门帘又被掀开,遥远的波涛声送入屋中。

    转头看时,正见严鸾披了黑裘斗篷,一手提了个窄口大肚的小酒坛,坛口顶着黑釉酒盏,回身掩严了棉帘,便径自到桌前坐下,卸了裘衣,端出来炉上蒸着的汤盅,又将酒坛隔水热在里头,这才抬头看向他:“请你来吃点夜宵,怎么不坐。

    ” 赵楹将汤盅盖子揭了,瞧了眼道:“这是行哪出,厨子换人了?”浓浓的汤汁里盘着一团韭叶般细长的薄面片,汪着几点油花。

     严鸾将筷子递给他,“换了,快吃了罢。

    ”说着去炉子上捞酒坛,启去泥封。

     赵楹将细面皮搅了搅,见他伸手便去摸酒,不由问道:“怎的就一碗,你不吃?” 严鸾抬眼看向他,失笑道:“怎么听着像里头下了砒霜一样,我晚上用过饭了。

    再者,今日腊月初二,我吃哪门子的汤饼。

    ” 赵楹手里的筷子蓦地停住。

    半晌,方摇头笑了笑,低声道:“严大人愈发不成体统了,竟做起庖厨勾当了。

    ”民间逢人生日本有祝诞汤饼的习俗,将面皮碾成细长条下进沸水,取个长寿的意思。

    说罢埋下头,胡乱吃了几口。

     严鸾正自倒酒,忽被扯得一个踉跄,跌到他腿上。

    手上酒盏也应声坠落摔碎,泼洒了满地酒液。

    严鸾扭头看他,似是难得的心情颇佳,微笑打趣道:“许多年不近灶火,可还入得了口?” 赵楹脸上神色捉摸不定,一条手臂圈在他腰上,另只手便舀了一勺汤汁递到他嘴边:“尝尝?” 严鸾欣然低头将汤水吮净了,“啧”了声道:“虽无可褒之处,好在油盐不缺,是费了功夫的。

    王爷理该谢我一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