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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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的是金玉一样的道理,光是听他讲书,都好像能把人生参透一般。

     灼热的液体顺着食管流下去,一点一点,终于把南平惴惴不安的心熨烫服帖。

     多想无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

    她把瓷碗里剩余的药一饮而尽。

     手里的汤子应是加了几味安神的药材,让人大白日的昏昏欲睡。

    南平凝聚的杂思渐渐分散,烟雾似的梦就腾起,罩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房,把她笼在里面。

     梦里一忽是清风晤面,一忽又是冰雪呼嚎。

     JSG “有人在么?” 南平好像赤足行在堤坝上,四周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阿朵?玉儿?”她把身边人的名字唤了个遍。

    无人应声。

     南平从来都是前拥后簇,从没有落过单。

    如今孤身走着,心里蓦地紧张起来。

     就在此时,朦胧的雾里传来声响:“殿下,你我猜灯谜可好?” 南平睁大眼睛,竭力眺目望去,只能勉强看出个高挑身影。

     “赵泽?”南平听声识人,疑问道。

     那人笑着转过身来,清俊的面目渐渐清晰,果然是他。

     雾气骤然散去,四周星星点点着造型各异的花灯,却是京城上元节的模样。

     南平这才发现自己身着大红袄袍,雪狐假领蹭在脸蛋上,麻酥酥的痒。

     男人与用手挡开密集的人流。

    南平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作响,连头都不敢抬。

     两个人肩并肩走了会子,随口点评路边的灯谜。

    突然赵泽停下脚步,手指着一盏花灯,嘴里道:“这个倒是有趣。

    ” 灯上书:“苦心诚所至,一枕盼到今”。

     “殿下猜这是何意?”他笑问。

     南平摊开掌心,在上面比划了一通,方才不敢确信的吐出答案:“可是个’念’字?” 赵泽尚未开口,街旁的脚夫倒是插起话来:“官人晌午才挂的灯,这会子就等不及带小娘子来看了?” 南平登时又喜又羞这饱含“思念”含义的花灯,竟是赵泽亲手挂上去的。

     她刚欲开口,赵泽却隔着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