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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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王经理则一边打量丁凯复的脸色一边擦汗,堪称全场最惨。

     忽然丁凯复打破了沉默,吐着烟对余远洲道:“余先生,你脸色很差啊。

    难不成是做了亏心事,害怕了?” 余远洲战术喝水,垂着睫毛回敬:“丁先生,今天我带孩子过来,是诚心诚意地想要和解。

    希望丁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我们。

    ” 几天不见,这金丝猫学会反讽了。

    丁凯复眯起眼睛,呵呵地笑起来。

     那笑声像他指尖燃出来的烟雾,在窄小的包厢里兜兜转转,一圈一圈冲荡着余远洲的神经。

     王经理拿起桌上的小毛巾,往脸上呼噜了一圈儿汗。

    这时候听到了脚步声,他麻溜站起来把包厢门拉开了。

     丁增岳进来了。

    穿着POLO衫大裤衩,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兜,兜里咵嚓咵嚓翻着鱼。

     “哎,咋还没上菜?都干坐着干啥!”他径直走到余远洲旁边,把塑料兜往他跟前一递:“叔今儿手气好,钓个四斤的大鲢子。

    拿回去红烧。

    ” 余远洲知道他这是给丁凯复看的。

     没贴身养的儿子,处起来像是半个外人。

    有话不好直接说,拐弯抹角地演出戏。

     明面给余远洲送鱼,实则告诉丁凯复:这小弟我罩着的,你给老子个面儿。

     余远洲只得接下袋子,装作爽朗地笑道:“不愧是丁叔,现在这季节能钓着鲢鱼。

    ” 余远洲都明白的事,丁凯复能不明白么。

    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着余远洲和自己爹在那儿演,心里像是有只猫在搔。

     这个余远洲。

    没钱,没权,没人脉,没背景。

    偏偏又这么漂亮,有种,清高,聪明。

     因高不可攀而迷人,因脆弱易碎而性感。

    像是开在峭壁上的罂粟花,勾得他魂儿都要飘到天上去。

     太喜欢了。

    太想要了。

    想和他做最浪漫的事,也想和他做最下流的事。

    想把他扣进怀里疼爱,想把他铐在床上肆虐。

    甚至连死,都想把他揣棺材里带走。

    越得不到,越想得到。

    想得抓心挠肝,简直要发疯。

     丁增岳拉着余远洲走到丁凯复身边,热呼呼地介绍道:“洲儿,这我家老大。

    比你大两岁,你要不嫌弃,就叫他一声丁哥。

    ” “老大,这我小老弟。

    D大硕士,高材生。

    叫余远洲。

    远方的远,呃,兰州拉面的州。

    ” 丁凯复纠正:“在河之洲的洲。

    ” 丁增岳撇撇嘴:“行,在河之洲的洲。

    这回显你有文化了。

    哎?你俩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