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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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可的媒体都对他争相报道过,却没留下一张正脸照。

     裴溪洄最后从一本旧书里找到了片泛黄的报纸折页。

     那是枫岛晚报对他做的第一期独家访谈,时间是五年前。

    那时靳寒二十八岁,迎来了他事业上第一个分水岭。

    天花乱坠的文字报道旁贴着一张巴掌大的抓拍照片。

     照片里是黄昏,晚霞褪去前最后一刻的光景,夕阳洒满浅蓝色的海岸。

     他坐在一辆蓝绿色复古跑车里,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副驾门上,微微向右侧过半张脸,风吹起他打理得很随意的黑色额发,露出一双冷漠到无机质的眼睛。

     镜头在这一刻定格,印刷成上万张纸片,其中一张被裴溪洄随手剪下来夹进书里。

     那时他绝对想不到这会成为靳寒曾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唯一证据。

     裴溪洄拿着那张褪色的折页,去找专业修复师修复如初,然后把它重新印刷几十遍。

     除了照片、明信片、书签之类的小东西外,他还把这张照片做成能覆盖住一整面墙的花砖,贴在他卧室正对着床的那面墙壁上。

     之后他又嫌床上太空,拿照片做了个等身抱枕,每晚都在墙壁上“靳寒”的注视下抱着他的人形抱枕睡觉。

     裴溪洄有时觉得心酸,有时也会反省下自己是不是变态。

     当然反省的时候很少。

     他向来最能接纳自己,只用一秒就接受了自己或许就是个变态的事实。

     就这样,离婚大半年,他靠那张照片和酒精度过了最难熬的一百八十多天。

     在这期间他也偷偷跑去找过靳寒。

     码头、家里、中心大厦,靳寒常去的这三个地方,他一个都不放过换着班地蹲守,乔装成工人或者卖糖水的小贩守在门口。

     他甚至还找过私家侦探去跟踪靳寒的车,想要制造偶遇看他一眼。

     但是显然靳寒早有防备。

     每次都是他刚找到个隐蔽的角落藏好,下一秒就会被保镖揪出来请走。

     有一回他刚躲进大厦前面的花园草丛里,十几个保安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说靳总看到花园里闹猪精了,让他们下来逮小猪。

     裴溪洄就属猪,当场被叉走。

     找侦探也不好使。

     私家侦探一听说他要跟的是靳寒,恨不得当场倒找给他钱。

     转头就把有人出钱让他们跟踪靳寒的消息卖给靳寒的保镖,保镖还以为有人要搞他们老板,安排的人手比平时多加了一倍,想看他一面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