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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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营帐内烛火微弱。

     谢行止肩上的箭伤溃烂发炎,高热烧得他神志不清,可当帐帘被掀开时,他还是猛地睁开了眼。

     简荞站在门口,白衣胜雪,眉目清冷。

     他喉咙干涩,哑声唤她:“荞荞……” 她没应,只是走到榻前,掀开他的伤布查看。

    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个普通伤员。

     “伤得不深,死不了。

    ”她转身去配药,语气平淡。

     谢行止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你就这么恨我?” 简荞垂眸看他,忽地笑了:“谢大人,恨一个人太累了,我没那个闲心。

    ” 她连恨都不愿给他了。

     她替他换药时,故意用了最烈的金疮药。

     谢行止疼得冷汗涔涔,却死死咬着牙不吭声。

     “疼?”她轻飘飘地问,手上力道不减。

     “对不起……”他声音发抖。

     简荞却已经收好药箱,头也不回地离开:“谢大人,明日换药,记得付诊金。

    ” 那夜,谢行止做了个梦。

     梦里是刚成婚时的简荞,会因为他一句夸奖就脸红,会熬夜给他绣香囊,哪怕指尖扎出血也笑着说不疼。

     他惊醒时,帐外传来士兵的闲聊。

     “简先生真是菩萨心肠,前日还帮咱们洗衣裳!” “听说她在京城时是谢大人的夫人?啧,那位谢大人可真瞎……” 谢行止望着帐顶,忽然觉得胸口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她曾经那么爱他,可他弄丢了她。

     ◇第二十章 三日后,谢行止能下床了。

     他拖着伤体去医馆找她,却见简荞正在教孩童识字,眉目温柔得像幅画。

     “荞荞。

    ”他低声唤她。

     孩童们一哄而散,简荞收起书卷,眼神疏离:“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