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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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奖学金就没有奖学金,”他说,“钱的方面也许我能帮上忙。

    我们会解决的。

    开心点儿,好吗?” “好。

    ”我说。

     “需要的话你就回家吧。

    ” 我挂了电话,不太确定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知道这不会持续下去,下一次我们说话的时候,一切都会不一样,此刻的柔情将被遗忘,我们之间会再次上演无休止的斗争。

    但今晚他想帮我,这就够了。

     三月,西方文明课又进行了一次考试。

    这一次我做了记忆卡片。

    我花了好几个小时记忆奇怪的拼写,其中很多是法语(我现在知道法国是欧洲的一部分),比如雅克-路易·大卫和弗朗索瓦·布歇。

    虽然我不会发音,但我能将它们拼写出来。

     我的课堂笔记乱七八糟毫无意义,于是我问凡妮莎能否借她的笔记看看。

    她满腹狐疑地看着我,有那么一刻我想她是否已经注意到了我在考试中抄她的答案。

    她说笔记不能借我,但我们可以一起复习。

    于是下课后我随她来到她的宿舍。

    我们盘腿坐在地板上,打开笔记摆在面前。

     我试着辨认我的笔记,但句子不完整,杂乱无章。

    “别担心你的笔记,”凡妮莎说,“它们没有教材重要。

    ” “什么教材?”我说。

     “那本教科书啊。

    ”凡妮莎说。

    她笑了,好像我在开玩笑。

    我很紧张,因为我没有开玩笑。

     “我没有教材啊。

    ”我说。

     “你当然有!”她举起那本厚厚的图册,我一直用它来记忆作品和艺术家的名字。

     “哦,那个啊,”我说,“我看了看。

    ” “你看了看?你没有读过吗?” 我盯着她。

    我不明白。

    这是一门关于音乐和美术的课程,我们有音乐CD听,还有一本美术画册看。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读美术书,就像不会去读CD。

     “我以为我们只需看看那些图画就行。

    ”我的话听上去很愚蠢。

     “这么说教学大纲指定阅读第五十页到第八十五页,你不觉得得去读点儿什么吗?” “我看了那些画。

    ”我又答道。

    这些话第二次听上去更糟糕了。

     凡妮莎开始翻阅这本书,突然间它看上去像一本教科书了。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她说,“你必须读课本。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快,略带嘲讽,仿佛在经过其他所有事经过“大屠杀”的玩笑和偷看她的试卷之后,这个错误未免太过分,让她不再想和我有什么瓜葛。

    她说我该走了,她得学习下一科目了。

    我拿起笔记本便离开了。

     “读课本”被证明是极佳的建议。

    下一次考试我得了B,到了期末,我一直得A。

    这真是一个奇迹,我只能这样解释。

    每天晚上我都学习到凌晨两三点,相信这是为赢得上帝的支持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我的历史课成绩优异,英语比原来好多了,音乐理论学得最好。

    虽然不太可能获得全额奖学金,但也许我可以拿到一半。

     最后一堂西方文明课上,教授宣布说第一次考试中有太多同学不及格,他决定不将那次考试的成绩计入总分。

    噗。

    我的不及格分数就这样作废了。

    我真想和凡妮莎击掌庆祝,然后我才想起,她早就不和我坐在一起了。

     回到原点 学期结束后,我回到巴克峰。

    几周后,杨百翰大学将公布成绩,届时我就会知道秋天能否回去了。

     我在日记里写满了承诺,发誓一定要远离废料场。

    我需要钱爸爸会说我现在穷得叮当响于是我又回到斯托克斯商店,干起老本行。

    在下午生意最忙的时候我去了店里,我知道那时候他们人手不够。

    果然,我找到经理时,他正在装杂货。

    我问他是否愿意让我做这个,他打量了我三秒,然后将围裙从头上摘下来递给我。

    副经理朝我眨眨眼:就是她建议我在生意高峰期过来问的。

    斯托克斯商店的某些方面笔直干净的过道,热情友好的同事让我感到安心和快乐。

    这么描述一间杂货店可能很奇怪,但它的确给我一种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