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有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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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植物的腥气吸收。

     抬头。

    干净的天。

    需要眯起眼睛分辨的。

    北半球冬季夜空最显著的星座之一。

    金牛座。

     在天穹上,只是几个银白色的钉子如同随手敲了进去。

    然而我们却以无穷的浪漫精神,玩着连笔画的游戏。

    于是无非几颗远近不一的星或星云,也可以说成那是宙斯为诱惑腓尼基公主而变成的白牛。

     它的角。

     它的眼睛。

     踏蹄。

     遥远的遥远的星球。

     著名的昴宿星团。

    名叫毕宿五的一等星是它发怒的右眼。

    据说可以用肉眼就直接看到。

    橘红色的。

    是天上少有的亮星。

    而尽管是少有的,距离我们也有68光年了。

    金牛座68光年后的眼睛。

    如果它能够看见我。

    可惜它只会被我看见。

    我是运行在它规划间的地球上的小人。

     什么固执、什么母性和贪婪的欲望。

    你都能看得见。

    虽然因为光跑得不那么快,因为它跑不过那样的宇宙空间,它的路途太漫长,所以你能看见的,已经是几亿几十亿年后的我了。

     几亿,几十亿年后的我,浑浑噩噩漫无目的,坚决不相信所谓星相学的那套调调,却总是忍不住在电车上测试着杂志后面的算命题。

    在郁闷面前喋喋不休。

    以一套平凡人的哲学蛰伏在某个角落里。

    以为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却只得无能为力地愤怒。

    每一件小事都放在心上,而大事不得不像冬天被切碎成细小的雪片般方可积存。

    夜晚的空气好似带着毒素侵疼肺腔,路边有模糊的灯光拉出影子。

     用易怒的眼睛装得若无其事去打量四周。

    左和右,地面的尽头。

    还有天上。

     毕宿五和昴宿星团,M1蟹状星云。

    分别距离自己65光年,400光年,6500光年。

     "喂。

    你们好——" [三] 宇宙像一个骗局。

     很早以前第一次从书里知道,原来我们看见的星星,都已经是它在几十亿年前的模样了。

    当时在自己浅薄的科学根基上狠狠地震惊了一回。

    "胡说!你骗我呀!" 没有故意骗你的意思啊。

     只是光从每个行星发出,得走上几年、几十年、几百几千几万年,几十亿年,才能到达你的世界。

    这才成了你们看见的它。

    可我们怪不了光。

    它一路直行,不喝水不驻xx眼睛也不往身边的星云们瞥一瞥。

    以笔直到令人钦佩的决然穿过茫茫宇宙。

    所有"现在"都在它过去后变成"从前",一封信送了那么多年,长到寄件人已经不复当初它的样子,长到它在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