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关灯
以前我从来没有这么煎熬。

     因为我是一个人,没有父母没有血脉至亲,寥寥几个战友也早就做好了为国献身的准备。

     我没有在远方相约好要写信的亲朋好友,所以不明白什么叫‘想念’,叫‘牵挂’。

     但现在我明白了。

     我想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不惜命,因为我想给你写信。

     写祖国山河的大好风光,写训练时的苦乐酸痛。

     也期盼你给我回信。

     此时此刻的你在做什么?我想象不出来。

     只想你看到随这封信寄来的照片时能够露出一些笑容,你开心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事。

     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我依旧觉得词不达意,希望静华同志你不会看得一头雾水。

     祝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远在漠河的陈春生写于1980年11月8日。

    ” 一封信好似什么都没说,只是简单说了陈春生这些天的近况。

     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沈静华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拿起信封里的那些照片,大约是陈春生请人拍的。

     一张站得笔直笑得标准的‘证件照’,一张在雪地里的合影,一张漠河的天空…… 这些照片的背面陈春生都一一标记了拍摄的时间、地点,还有简短的一两句叙述了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照片,沈静华仿佛看到了他在漠河时经历的一切,也仿佛看到了他坐在桌前写这封信、写这些标注时认真的眉眼。

     心好似被一股温暖的情意包裹住了。

     沈静华继续看着照片,最后一张竟然是那张刚回南方军区时在人民日报刊登的大合照。

     陈春生居然也将它剪了下来。

     唯有一点不同的是,照片上没有了那些站在身后或者身边的人。

     只有并肩而立的沈静华和陈春生。

     陈春生把两个人的剪影贴在了一张白桦树树林的照片上。

     而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