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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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的雪色。

     司年用胳膊碰了碰方眷,方眷“嗯?”了一声,头抬起来了,只是眼睛还盯在她算到一半的物理题上。

     这道题问的是一辆轰炸机在八百米高空,以100m/s的速度飞行,追击一辆以20m/s同向行驶的汽车,要投中炸/弹,该在距离多远时投放。

     这种类型的题已经在司年这些天的训练详解下,彻底被方眷拿下,她解起来得心应手,每次答案正确,都格外有成就感。

     这时候司年叫她,她也先算完了手头的坠落时间,这才慢慢抬起头。

     她先看向司年的侧脸,又顺着司年的目光看向窗外。

     “下雪了!”方眷伸手擦了一把窗户上的水雾,又把湿漉漉的手掌放在暖气上,手臂自然而然地搭上司年的肩膀,她安静地瞧着那片窗户再次蒙上水雾,忽然问道:“为什么天是红色的?” 方眷现在正对物理感兴趣,而她要是没猜错的话,这种现象的原因又和她初中没怎么听的物理知识有关。

     “是因为光的什么反射吗?” 方眷问得很认真,神色间都是疑问和好奇,可是司年轻笑了一声,她扭过头看着方眷,神色中莫名带着几分不甘心地:“不是!” 方眷实则敏感又多疑,对自己的弱项从来是掩藏大于询问,可因为是司年,方眷半点没觉得那是嘲笑,只是接着追问到,“那是因为什么?” 司年极轻地“哼”了一声,她又看向了窗外,用纸巾将那块玻璃重新擦干净,目光清澈又温柔,说:“不为什么,这世界自有她醉醺醺的浪漫。

    ” 方眷概念里的醉醺醺,往往和醉汉、酗酒、夜店联系在一起,她想不出这些有什么好浪漫的。

     但她在看到司年因为热气,被熏蒸的粉红的脸颊时,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被击中了。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让客观的事实被赋予了人的寄托和情感,那种模糊在心底、难以用世界上的任意一种语言表达清楚的感觉,就像是吃掉了最后一块美味至极的糕点。

     没有人能够再次品尝,也就没有人能和她感同身受这美味,更没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