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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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声音压低,冷道:“跪着,思过。

    ” 她本该好好待在寝殿里的,却出来了,不怪母后生气,只是皇后迟迟不回来,她哪里坐得住,拖着池再眼巴巴地守在门外。

    然后她便看见一列宫人,这列宫人担着冰块,冰块作消暑之用,本是无奇的,可他们来来回回担了几次,都去往同一个地方,再如何畏热,也不该如此消耗的。

     那地方正是皇帝所居,唐潆猜测定是出了大事,她才支开池再,跑到这儿来,她系着脚铃,这玩意儿走到哪儿响到哪儿,池再跟寻流浪猫似的寻到她,正好眼线来报,颜逊将至,三人即兴发挥演了出戏。

     殿内,池再瘫软在地上,四周冷如冰窟,他脊背却一片汗涔涔,眼前便是“剧组”道具一地的碎瓷片。

    他本是颜家家仆,闲来无事学了些口技,擅拟人声,因颜逊需要内应而净身入宫。

    幸而皇后急中生智,忆起他之所长,否则定瞒不过去。

    池再仍心有余悸,抚了抚胸口,盯着那碎瓷片眼睛发直,心中暗道,吓死宝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我出去一会儿,你怎么就成了流浪猫? 唐潆:母后不在儿身旁,儿就是流浪猫。

     皇后笑:眼下呢? 唐潆:……跪着的家养猫…… ☆、第28章危机 阆风苑中一僻静庭院。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颜逊绝不容许任何差错,他要确保万无一失!颜逊盯着皇后,阴鸷的眼眸中充斥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无半分血脉亲情的怜惜,他自袖袋中取出药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递与皇后,逼迫道:“此药毒性如何,你深知,毋须我多言!服下它!三日后,御驾返京,我便与你解药。

    ” 天将晚,皇帝静养,颜逊的确不宜面圣。

    而皇后侍疾,是最便利的眼线,只是眼线,并非心腹,颜逊眼中几无心腹可言,所有变数他务求牢牢把控。

    毒/药服下,为求解药,皇后定听从于他,不敢欺瞒,否则第五日定肠穿肚烂而死。

     皇后看了眼他掌中药丸,未曾犹豫,接过,便服下。

    颜逊见她神色如故,心中徘徊不定的疑虑渐渐消散,世间岂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无论如何,颜逊眼下当真相信皇帝安好,虽安好,也应病入膏肓无几日盼头了,永兴郡王已死,唯有燕王即位可定国本,燕王,傀儡而已,江山帝位迟早为他囊中之物!颜逊志得意满,潇潇洒洒地离去。

     久了,药性方可发散,毒/药亦是如此,此刻体内无丝毫不适,半个时辰后腹中才有阵阵绞痛,持续半个时辰,便歇止。

     到第五日,以头抢地仍不能镇痛,恨不就死以作了断,其时,纵有解药为时已晚。

     毒性如何,皇后深谙,她服过这药的,是以才屈服于颜逊,为他驱使,见宫人投毒戕害嗣君而不制止告发。

     只是演戏,不曾明说罚跪多久,可最后那道罚跪的命令发自皇后,唐潆不敢不从,跪得笔直。

    她跪下时是傍晚,地砖被炙烤了一日,仍有余温,娇嫩的双膝触地更有灼热之感,此时此刻,不知跪了多久,除了疲累与麻木,再无别的感觉。

     她跪在庭中,廊下的宫人垂首肃立无敢侧目,池再候于一旁,亦是噤声。

     夏日的晚间,声声蝉鸣,气氛静谧幽然,的确很适合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