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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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一个装饰成了纯粹东方风格的会客厅。

    天花板正中间是红木雕刻描金泥的藻井,博古架上高低摆放着残缺的佛头、陶俑和汝窑青瓷。

    墙角的黄金支架上有一只洁净柔软的黄鹂,正在安静地啄羽。

     会客厅延伸出去,是一个悬空平台,正对着一个戏台。

    台上的青衣拖着绸缎水袖从纱帘后面绕步出来,折扇遮脸地唱了这折戏。

     厅内,几个男人坐在一起,低声交流今年港股上市的几家科技公司,哪些是风口,哪些是泡沫,哪些是长线,何时买入,何时抛售。

     他们都是市场背后翻云覆雨的手。

    可是他们说话时,却频频看向旁边的男人,似乎是在征询、揣测他的心意。

     旁边的乌金木沙发上,那个男人独自坐在那里,修长的双腿交叠,沉思的样子,正如一樽古希腊雕像。

     他没有参与对话,或许也没有在听,只是任由那些代表着十亿百亿的名字如流水般过耳。

     直到聂东煜伸手碰了碰他肩膀,他才抬眼给了轻微的反应。

     “你到伦敦,真是休假来了吗?”作为表兄弟,聂东煜与沈时晔私下说话一向是用粤语,显得比旁人亲近,“若不是我来请,都见不到你的人。

    ” 沈时晔手指间夹着一枚雪茄,用火柴点燃了,烟雾缭绕,衬得他眉眼意兴阑珊,“正是因为休假所以才不想见人。

    ” 他今年刚刚接任沈家海外产业埃克森基金的一把手,他有多忙,谁都知道。

     但这忙也不是消磨心性精力的忙,权力是最好的春.药,他上任之后和美资跨国投行掰手腕,谋定后动成功狙击,令深石埃克森一系今年股价全线飞升,成就了他的新王加冕礼。

     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聂东煜见他点了雪茄也不抽,就拿在手上等着燃尽,酸他一句,“怎么了,又是什么不合你心意?” 沈时晔不置可否,“你不如问,哪一样是合我心意。

    ” “怎么没有。

    ”聂东煜遥遥指了指楼下的戏台,“这个青衣,专程替你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