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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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程亦安发生那桩事后,名声有损,为了维护陆家和程家的声誉,她给陆栩生递了一封和离书,陆栩生很痛快签了字,并入宫说服了皇帝。

     别看陆栩生年轻,他却是危难之际,投笔从戎,以进士出身领兵征战的第一人。

     他不仅被文人敬仰,更为武将信服。

     年纪轻轻在朝中威望甚高。

     皇帝都得给他几分面子,这世间就没有陆栩生办不到的事。

     程亦安这般说,陆栩生无言以对。

     他忽然觉着,程亦安那一巴掌抽得在理。

     他该死。

     原想他与程亦安知根知底,又是重生的同道中人,这一辈子娶她最为适宜省事。

     眼下看来,如意算盘是落空了。

     陆栩生认命拼拼凑凑,弄些长椅搭在拔步床外,草草应付一晚。

     这一夜,程亦安睡得格外踏实,一想到即将挣脱婚姻的牢笼,她有一种重获新生的畅快,一夜好梦至天明,长长伸了个懒腰,掀开帘帐... 陆栩生已然坐在对面桌案喝茶。

     面无表情,神色冷淡。

     有一种天生的压迫感。

     胜在有了前世的经验,如今对着这个人,已无惧怕。

     甚至饶有兴致打量那挺拔的身姿,流畅的线条,脊梁修长如弓,堪堪坐着,便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美。

     嗯,养眼。

     “二爷早安,昨夜睡得还好吗?” 陆栩生在陆国公府行二,旁人要么唤一句世子爷,要么唤他二少爷。

     陆栩生看着眉开眼笑的程亦安,暗自嗤了一声, 她怎么好意思问? 那么高大的身子区区将就几把长椅,如何舒展。

     更要命的是,帘帐时不时被风浮动,倾泻出独属于姑娘家的馨香,他既非不谙世事,又是血气方刚的身子,还是洞房花烛夜。

     睡得好才怪。

     陆栩生向来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