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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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顾他的死活呢?” 郁棠气极,道:“他现在是生死关头吗?没这二百两银子他就活不下去了吗?” “也差不多!”郁文道,“你鲁伯父他得罪了裴家的人,在临安府呆不下去了。

    明年又要开恩科了,他得不到好的推荐,学业上很难有精进。

    ” 这种事情郁棠知道。

     致仕的官员通常都是愿意造福一方的。

    有本地士子进京科考,都会写了名帖给相熟或是相好的官员,请他们帮着安排住宿甚至是指点课业,以期金榜题名,取得更好的成绩。

     她冷笑,道:“我要是没有记错,鲁伯父还只是个秀才吧?裴家给他写了推荐信,他恐怕也用不上吧?再说了,裴家素来喜欢帮衬乡邻,他做了什么事,居然得罪了裴家,阿爹难道就不仔细想想吗?” 郁文显然不愿意多谈,只道:“他已决定寓居京城,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这算是我最后一次帮他了,也算是我报答他救你姆妈之命,你就不要追究了。

    ” 事已至此,郁棠还能说什么。

     她恨恨地道:“画呢?” 那画毕竟是古董,还值些银子,以后家里万一拿不出给母亲用药的钱,还可以把那画当了。

     郁文讨好地将画轴递给了郁棠。

     郁棠一面将画卷摊开在书案,一面小声嘀咕:“也就是您好说话。

    二百两银子,他若拿去当铺,最多也就能当个一百两银子……” 她话没有说完,就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她前世时常拿出来摩挲观看的那一幅《松溪钓隐图》。

     前世,父母出事后,这幅画却留在了家里,被人遗忘。

    直到她出嫁,大伯父考虑到她要嫁的李家是读书人家,想买些字画给她陪嫁,让她的嫁妆体面些,这幅画才被重新找了出来。

    又因为父母出事与这幅画有关,她把它当做了念想,小心翼翼地保管,时不时地拿出来看看。

     她记得很清楚,这幅画有二十三个印章,最后两枚印章一枚是“春水堂”,一枚是“瘦梅翁”,“春水堂”盖在“瘦梅翁”的旁边,而此时,原本应该盖着“春水堂”印章的地方却盖着“梅林”。

     这幅画是假的! 郁棠大怒,道:“阿爹,鲁信是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