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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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尾音拖长,暗含警告,是不虞的征兆。

     覃宝熙紧张地像怀里揣了只扑棱的鸽子,两指头捏着尖尖鸟喙,冰凉的脚趾用力蜷缩。

     “怕她?” 陆鹤璋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顶,裹挟而上。

     覃宝熙点头,后又摇头。

     “那怕我吗?” 她没了动作,不说怕、也不说不怕。

    直到秦姨似乎什么蹊跷也没有发现般地退出去、中粗跟的声音渐远,柜门被瞬间推开,覃宝熙缺氧到脸红的一张脸拿手背冰着,没头没脑地往外跑。

     只剩陆鹤璋安静地坐在里面,其中光线昏暗,却还是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嘴角弧度。

     良久,他起身,往覃宝熙跑开的相反方向走。

     拐两个弯,青砖铺就的甬道尽头立了个女人。

     她抽着最便宜的“大前门”,熏黄的食指和中指间、烟蒂拖长。

     “秦院长,好久不见。

    ” “陆先生,别来无恙。

    ”对方轻笑。

     “几年没见,怎么多了个钻书柜的别致爱好?” “没什么。

    ”陆鹤璋轻描淡写地揭过。

     “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 001111.妒意 他意有所指,秦姨点掸烟灰、眼下的阴骘纹陷出一道深褶。

     她忍不住骂:“不要脸的老东西。

    ” 陆鹤璋没恼,他面无表情地掐灭了火星子,鼻腔闷哼出腔调,像是在默认。

     “我会娶她。

    ” 他看向秦姨,对方目光落在老旧的门楣上,油漆剥落,红褐色的锈斑浸入了铁器的骨髓。

     透过眼前沉稳、不再轻易透露悲喜的男人,她仿佛看到了彼时面容冷寒的少年。

     七年前,他脊背伶仃瘦弱、颈微弯,骨子里却带着孤傲倔强,桀骜难驯。

     慈幼面向社会的募捐告示被他揭下,二十二岁的陆鹤璋在一个冬夜主动找上门,手里拎着个旧皮箱,说是想一对一、资助个学生。

     孤儿院共百十来个孩子,少年在这混乱的间隙里,窥见挤在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