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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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森把思慕雪递到他手里,问他,“要我喂你吗?”尹寒笑着看他,说,“用吸管就好。

    ” 说完,端过杯子喝了一口,然后突然拉过坐在床边的男人,探起身主动吻上去,将嘴里混着冰渣的奶昔果汁喂给他。

     程景森的手撑在他的两侧,将他压回床榻,强势地回吻他。

     尹寒拥住男人坚实的肩,感受着他身体散发的热度紧紧贴着自己,在交缠中近似贪婪地嗅着那种熟悉的烟草和麝香的尾调。

     他们心里装着难言的苦涩,唇齿间却是清凉纯腻的甜蜜。

     这天晚上临睡前,尹寒对程景森说。

     “Sean,不要再求婚了。

     再等一段时间,如果我的视力没有恢复,我们就结婚。

     如果恢复了,你就放我走吧。

    ” 程景森看向倚靠在窗边的青年。

     病房的灯光已经调暗了,那张半埋在阴影中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只留下一种几经沉淀后的优美与淡然。

     他将决定的权利交给自己了。

     程景森心想。

     让不让他再重见这个世界,就在自己一念之间。

     第58章 尹寒的视力在一个月后完全恢复。

     他出院那天,纽约城下着很大的雨。

     夏天已经过完,深秋的城市在雨雾中显得萧瑟迷离。

     程景森开车载他去机场的免税港,因为尹寒想看看那两幅找回的画作。

     程景森把识别身份的磁盘交给他,让他进去,说自己在外面抽支烟。

     “Fratire”被置于独立房间最中心的位置,四周围绕着其他藏品。

     这是尹寒第一次看到少年时代的程景森通过已逝的吉泽尔的眼睛和笔触。

     他在画作前站了很久,心里想着,原来这个冷酷霸道的男人曾经也是那么优雅俊美、身披晨曦朝露的少年。

     等他回过神来,眼泪已经失控地滴在手背上。

     因为车祸受伤,他已经有很久没有静心作画。

     其实从十五岁那年目睹爆炸案发生的一刻开始,他的艺术生涯就已结束。

     他把满身的才华换为了满心的仇恨。

     如今想要回头,身后已无路可走。

     眼泪的阀门一旦打开,好像就无法控制。

     他不知道是为失魂落魄的自己而哭,还是为长久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