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是你的多啦A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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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开心的事,连蔚云海自己都说,我是一个百分百,无可挑剔的女朋友。

     但台湾才子李敖一见钟情胡茵梦后,就决定跟她在一起。

    胡茵梦问及其女朋友怎么办。

     李敖就回去对原来的女朋友说,我爱你还是百分之一百,但是现在来了个千分之一千的,所以你得暂时避一下。

     而现在,蔚云海的千分之一千回来了,我这个百分之百的没道理再自取其辱。

    所以答应了分手。

     但碍于面子,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七朵和安慕楚,甚至对蔚云海理直气壮地说,在我没接受前,不准告诉别人,否则有失我从未有过失恋纪录的面子。

     [4] 蔚云海的爸爸果然有本事,只半个小时,安慕楚便颠颠地奔到了学校。

     他说林谣,你为什么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害得我兴奋地以为替你出了头,又可以吃顿必胜客了。

     看着安慕楚不在乎的脸上隐藏的关怀备至的表情,我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我拖着他说,干吗什么都要告诉你啊,瞅你脸丑得跟动物园跑出的大猩猩一样,走,去医务室上上药。

     安慕楚切了一声说,吃顿必胜客就变回原形了。

     我白了他一眼,想得美。

     一路上,安慕楚都絮絮叨叨跟我说打架的事,他说他本来拖七朵去帮咖啡厅定位给女朋友过生日的,没想到会看到蔚云海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就上前理论,但蔚云海在他女朋友面前又态度强硬,所以没说两句,俩人便动起手来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直到走到医务室门前,他忽然按着我的肩膀微笑地问,多啦A梦,你不快乐吗? 瑰丽的夕阳光从侧面折射过来,安慕楚的脸上有点点的光影,我仰起脸看着他,我说,安慕楚,你以后别这么冲动了。

     安慕楚愣了一下,眼睛里有不可名状的物体晃动了一下,然后他黯然地点了点头。

     我靠在医务室门外的栏杆上看远处,夏风淡淡地吹起我的头发,安慕楚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很久之后,当我再想起这样的画面,我就会心疼得厉害,因为我明白,自安慕楚之后,再也没有人,将我如此放在心上,百般疼爱。

     我明白安慕楚肯定委屈得厉害,一时不能接受平时嘻嘻哈哈的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生疏。

     虽然安慕楚一直都小气吝啬,但是他仗义善良。

     就像我和他初见时,其实他是以我的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的。

     那时,我正被几个混混男生拦在胡同里打,安慕楚只是个陌生人,却单枪匹马地跑过来救我。

    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他却是个打架好手,虽然浑身青紫,却也把那几个混混撂倒了。

     但紧接着,就被看到的路人报警后赶来的警察带进了派出所。

     是了,想来,这已是安慕楚第二次为我进派出所了。

    我低头笑了下。

    自己真是祸害他不轻。

     我抬起头时,安慕楚正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问,心情好了? 我说,你先进去上药吧。

     我在医务室门外接了个电话,电话里一个声音说,林小姐,你现在可以到医院一趟吗? 我说,好的。

     安慕楚从医务室出来时,我淡淡地说,没事我就回去了。

     安慕楚说,我送你。

     我说,别,你今天还要给女朋友过生日。

    我自己回去就行。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了。

     假如那时我回一下头,一定可以看到安慕楚眼里有一种叫心疼的东西。

     但是,如果回了头,只会让我更加在劫难逃。

    所以,不回头,是决心离开一个人时下的第一个、也是最艰难的决定。

     [5] 病床上的男生脸色苍白,在洁白被单的映衬下,更显得羸弱。

     刚刚护士的话语还响彻耳旁,她说,如果这几天交不上医药费,恐怕就要停止用药了。

    护士为难地看着我,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放心吧,这两天我就交上。

     我拉起床上男生的手,突然便红了眼圈。

     七朵曾问过我,林谣,为什么你不管和谁在一起,总会透着心不在焉。

     而我,不想告诉七朵,因为我的心,早已丢失在了十四岁那年的夏天,再也找不会来。

     从十四岁那年,我便失去了爱一个人的权利,因为眼前这个男孩,我便没有过多的时间像同龄女生一样去好好地、全身心投入地爱一场。

     他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长,唇红齿白的模样让人心跳。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男孩。

     我擦了擦从脸上静静滑落的眼泪,呜咽地哭出声来。

    这一世的孤独已经被我背负在身,我动弹不得,所以心甘情愿地承受。

    可是,我只希望你能醒过来。

     我从医院出来后,接到安慕楚的电话,他说你在哪里呢? 我行走在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街头,低落地说,在家。

     他说,林谣,你说谎话时打下草稿啊,你们家汽车可真多,到处都是鸣笛声。

     我说,哦。

     他说,你到底哪儿呢,我请你吃饭。

     我说,我马上到家。

     我走到家门口时,看到安慕楚站在我家门口的花树下,我说,怎么没跟女朋友过生日啊? 他说,我们分手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他问吃饭没?我说吃过了。

     他说,喏,礼物没送出去,就给你得了。

     他的手里,是一副亮亮的耳环,是我陪他逛街选的那副。

    他开玩笑地说,你当时选的时候是不是就料到了这天,耳环还能转回你手里啊。

     我说,安慕楚,无功不受禄。

    你收着吧。

     安慕楚突然就急了,他说,林谣,你别这样啊。

    不就失去一男朋友吗,我刚好也单身,要不我把这个空位替补了得了。

     看着安慕楚小心翼翼的眼神,我笑了笑,点起脚尖,附在他的耳朵上,轻声说,安慕楚,这个位置谁都行,就是你不行。

     说完,我便走进了家门。

     很久之后,安慕楚说,林谣,你每次都会头也不回地从我身边走开,我有时候就想,你如果回一下头,看到站在原地像雕塑一样凝望你身影的我,会不会感动一下。

    不,我也不希望你回头,那样,你就不会看到我伤感软弱的模样。

     [6] 我又开始和不同的男生谈恋爱了,每场都谈得风生水起,轰轰烈烈的仿佛要把整个校园都掀翻。

     晚上依旧经常一群人去吃饭,唱歌。

    热热闹闹。

    和蔚云海的那场爱情,没有伤及任何筋骨,他不过是我众多爱情中的一场,而我,也是他爱情中的过客。

     七朵说,安慕楚现在还挺老实的,连个女朋友都不交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和蔚云海打架打坏了脑子。

     而喜欢安慕楚的那个女生,要死要活地纠缠着他。

    所以安慕楚忙着应付她,也颇少时间和我们聚了。

    生活仿佛回归到最开始的样子,没有遇到过安慕楚,也没有遇到过蔚云海。

     只是在每次晚上醉酒后,七朵送我回家时,我总会想到那个蹭车的男生,我会对七朵嚷,那个小气鬼呢,他怎么不蹭车了。

    下次再蹭车,就让他付车钱。

     第二天早晨七朵告诉我这些时,我又固执地不承认。

     我不愿意承认,我在喝醉的时候,会想起安慕楚,想起他微笑的脸。

     我好想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将一个人轻轻地就放到了心上。

     但这样的情况让我恐慌,因为我是一个没有资格的人。

     我在一个阴天接到一条陌生号码发的短信,他说,放学天台见,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奇怪地打过去时,电话那边一直响,无人接听。

     放学时,我就打电话给现任男友,告诉他我今天有事,让他不用等我,先去吃饭,晚点我过去找他。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过得乱乱的,不在状态,所以我每走一步就像踩在棉花上,终于爬到了七楼的顶层。

     但是到楼顶后,我就奇怪了,因为那里站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她扎了一个马尾,脸色白净。

     我迟疑地问道,是你找我吗? 她看到我的那一刻,显得有点激动,迅速地走上前抓住我的衣领,尖声说,林谣!你那么多男朋友,别死拽着安慕楚好吗! 我瞬间明白了情况,这个可能是安慕楚的某位女朋友。

    我愣怔片刻,就见她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然后对着电话冷笑道,安慕楚,如果你一定要分手,我就把林谣从七楼推下去。

     说完,她就对着电话哈哈地笑了起来,声音尖锐,脸色苍白。

     她挂了电话后,我淡淡地问道,你很爱安慕楚吗? 她斜了我一眼,当然,你这个只爱自己的人,是不懂这种感受的。

     我微微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我知道过一会儿安慕楚便会赶来。

    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

     果然,没几分钟,安慕楚就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他的身后,还有一脸惊疑不定的七朵。

     安慕楚推开天台的门,气急败坏地喊道,晓染,放开林谣。

     揪着我衣领的叫晓染的女生笑了下,她的笑容里带着窒息的绝望,她说,安慕楚,你担心的还是她。

     安慕楚定了定神说,晓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把林谣推下去,我会把你全家都杀了。

    二是你放开林谣,我们有话好好说,可能还有合好的机会。

     安慕楚说这话时,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冷的坚定,晓染迟疑了下,揪着我衣领的手松了下。

     在我眼神的暗示下,她慢慢地,慢慢地,松开了手。

     松开手时,她的眼里已经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