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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海棠娇而不俗,在一众“大红大绿”的作品,让人眼前一亮。

    但周围拥着那么多人,他总要说点什么,于是故作颐指气使,抬高声调说:“胭脂色过于小气了,要是我,就用大红配朱砂,盖过这半边天。

    ” 周围人像先前一样连连起哄说好,也附和说这胭脂不够气派。

     这边嘈杂还没完,就有一个人从旁边休息的茶间出来了,手里提着水果刀,当着所有人的面,二话没说走过去将那幅画剐了个四分五裂。

     沈聆染呆在原地,他从没见过气性这样大的人。

     后来知道了那人叫梁堂语,刚才点评的就是他的画。

     蚊虫在耳边嗡嗡作响,魏浅予回神抬手抓。

    二叔和梁堂语吵完,看样子战果不尽人意,气的摔门而去。

     梁堂语从屋子里走出来,灯光从身后透出,门环叮当响着余音。

     魏浅予抿了下唇,看着光打在他背上,梁堂语脊柱跟记忆中一样直。

     他刚要往后退,再悄无声息溜走。

     梁堂语的目光就在下一瞬准确投来。

     “站在那里还不出来,准备喂蚊子吗?” 魏浅予偷听墙角被抓了个当场,想厚着脸皮找几句话搪塞。

     梁堂语话锋猝不及防就转了,身上那点吵架挑起的剑拔弩张的气势也散了。

     “大半夜了还不休息,是不是饿的睡不着?” 他并不提刚才的事,转身朝向门内,示意魏浅予一起进去。

     “晚饭吃那么少,还说自己饱了。

    我煮的粥咽不下吗?” 确实是咽不下。

     但魏浅予没勇气说,他觉出梁堂语冷淡的语调下有那么点关心的意思,闷声跟着跨进了门。

     夜色苍蓝,宫灯窈窕,窗外松竹照影和一轮明月装点轩窗,室内亮堂。

     梁堂语的房间很大,又大又整齐,床头柜上摆了一盏纱罩台灯,另一边放了尊雕工不俗的玉山子。

     梁堂语走到枫木方桌前给他倒了杯水,从靠墙一排齐腰的黄花梨矮柜里拿出盒桃酥递给他。

     “吃饱了去睡觉。

    ” 魏浅予盯着红绿混色压花纹的铁皮盒子,有种“乍看熟悉,甚是想念”的感觉。

     沈家有间禁闭室,沈聆染十六岁前是那里常客。

    他娇贵,犯了错他爸舍不得打,就把人拎过去跪一宿。

     大哥大嫂在身后冷嘲热讽,二嫂最疼他,提前去供桌下吊一大盒桃酥给他充饥,就是这种。

     他唔了声接过来,心说自己和这桃酥真是缘分不浅,每次挨饿都吃这个。

     梁堂语放他在坐在桌边吃东西,用青铜薄片刀剐了点沉香投进炉里压好点上,挥手灭掉火柴,香气氤氲,缓缓将室内染了一层。